按:“一次科学演示中的伟大发现”一文讲述了有关奥斯特发现电流磁效应的有趣故事,这个故事对于深思科学发现的规律乃至如何评价学者工作都有启发性的价值。以下是笔者对此的简要思考。
任何知识创造的高度和难度,都要放在其所处的时代中去考察才能得到准确的结论,尤其是应该与其同时代的人相比,而不能做过大的跨时代的比较。否则以现代人的观点来看,牛顿和莱布尼兹等人发明的那些相对初级的微积分知识也似乎是并不多么难的事了。而事实上,恰恰相反的是,如果我们把考察的范围更多地投射在他们当时所处的时代来看,如果通过他们的横向对比可以确定无疑地判定:在当时第一个做出这种发现和创造的人是必须要有足够的智力出类拔萃、足够的时间酝酿、足够的思维水准和足够的动手能力才能做到的话,那么该发明和发现的难度和高度就是当时最为顶尖(至少是最为顶尖之一)的。从这个角度来说,牛顿作为世界上第一个真正发明并运用了微积分的方法原理进行实例运算求解的人,他的这个发明创造无疑是世界顶尖的。同样类似地,奥斯特能够在众多后来被载入史册的伟大科学家群体(库仑、安培、欧姆、毕奥、法拉第等等同时代人)之前先发现电流磁效应,已经足以说明这个发现是需要足够智慧思考的水准、动手能力和时间酝酿的,也就是说,他们的这种例子都是真正符合“(真正重大的)机遇从来只偏爱那些有准备的头脑”的。
当然,对人类已有知识的完整考察,最终肯定还是要放在人类的整个知识演进体系中去观察,才能对人类知识体系的发展演化规律得到最为完整的认识,但对知识创造的高度和难度的比较,不宜做过多的和过长的跨时代比较,否则现在的任何一个普通学者甚至普通大学生都能说自己比一两百年前的许多大科学家都更聪明智慧了,‘知道答案后去模仿答案’和‘不知道答案,自己去创造正确答案’在任何时候都是有本质区别的。
不论是对于学习知识来说,还是对于知识创造来说,‘知道答案后去模仿答案’和‘不知道答案,自己去创造正确答案’都是区分其学识水平高度的最重要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