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作为中国四大名著之一,凝结着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精华,其书内丰富的文化内涵一直为人们津津乐道。但很少有人知道,《水浒传》的思想主线是儒文化和江湖文化,其中最能体现这两层文化交融的便是这108座次的排序。
电视《水浒传》剧照
千古文人侠客梦
江湖文化可以形容为侠文化,儒文化与侠文化的融合是千百年来文人的梦想,《水浒传》中的座次是侠文化的表现,排序则是儒文化的体现。
随着梁山集团的不断壮大,座次排序一直在英雄好汉的数量变化中发生着变化。虽然每次排序遵循的原则不同,但大体上按照“义”字当头,各兄弟平等。可最终108位英雄好汉的座次排序则建立在封建社会的门第观念之上,门第观念的背后是占据统治思想的儒文化。
电视《水浒传》剧照
江湖
江湖是与正统社会相对立的神秘社会,它有着属于自己的生存法则和道义原则。《水浒传》中的英雄好汉正是处在这样一个游离于正统社会秩序之外的神秘社会,不受朝廷管辖,按照他们的话说“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论秤分金银,一样穿绸缎,成瓮吃酒,大块吃肉”。
在七十一回最终确定座次之前,《水浒传》的座次基本不存在特权,也没有贫富差距。
起初三位英雄好汉:王伦、杜迁、宋万。
电视《水浒传》剧照
他们的排序按照落草先后顺序,与能力无关,即便是林冲来了,也只能排在末位。
晁盖智取生辰纲后,无处安身,只能来梁山泊落草。王伦嫉妒,林冲气不过,火并王伦。最终林冲义字当头,推举晁盖为首领,吴用第二,公孙胜第三,林冲第四,刘唐第五,阮小二第六,阮小五第七,阮小七第八,杜迁第九,宋万第十,朱贵第十一。
这排序是林冲定的,参考能力和声望,能力为主。
电视《水浒传》剧照
后来花荣、秦明、黄信等人来投奔,座次重排。秦明才及花荣,但花荣是秦明大舅,参考世俗原则,花荣第五,秦明第六,刘唐第七,黄信第八等依次排序。
大闹江州后,宋江加入,问题就来了。
电视《水浒传》剧照
晁盖为报答宋江救命之恩,要将首领位置让给宋江,但宋江以晁盖年纪大为由不接受。可是其他英雄好汉的排序是按照宋江意愿来的,能力为主,兼顾年龄,但这次排序有明显的权宜特性。
宋江原话如下:
“休分功劳高下,梁山泊一行旧头领去左边主位上坐,新到头领去右边客位上坐。待日后出力多寡,那时另行定夺。”
排序如下:
“左边一带,是林冲,刘唐,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杜迁,宋万,朱贵,白胜;右边一带,论年甲次序,互相推让,华荣,秦明,黄信,戴宗,李逵,李俊,穆弘,张横,张顺,燕顺,吕方,郭盛,萧让,王矮虎,薛永,金大坚,穆春,李立,欧鹏,蒋敬,童威,童猛,马麟,石勇,侯键,郑天寿,陶宗旺,共是四十人头领。”
虽然分成两边,但没有等级。
电视《水浒传》剧照
后来卢俊义加入,并为晁盖报仇。宋江成为首领,并让卢俊义位列第二,遭到诸人不服。但内在已经凸显宋江的等级观念。
卢俊义出身名门望族,而且埋下日后招安的准备。
等级
七十一回是“忠义堂石碣受天文,梁山泊英雄排座次。”梁山泊108位英雄好汉排座次,体现着儒文化下的等级观念。
一、名望。名望代表着门第、社会地位、富贵等,如卢俊义,卢俊义对梁山泊开创几乎没有任何作用,但他是“大名府第一位长者”、“河北三绝”,如此名望,当之无愧第二位。
电视《水浒传》剧照
二、世系。世系代表封建社会正统观念,如关胜,关胜加入梁山泊比较晚,但出身名门,“汉末三分义勇武安王嫡派子孙”,因此位于第五位,为武将之首;相比之下,林冲武力不输关胜,但出身不行,仅为中层军官家庭,只能位列第六。
电视《水浒传》剧照
三、落草前职位。北宋朝廷武将投降梁山的共21人(包括禁军教头2名)。他们有11人位列“天罡星”,除2名外,其余都排在45名以前,说明宋江对这些朝廷投降的武将还是很看重的。
电视《水浒传》剧照
四、身份。身份卑贱者自然靠后,论贡献,孙新夫妇,张青夫妇,白胜,时迁当之无愧,尤其是白胜,但他们排名很靠后。
电视《水浒传》剧照
五、性别。宋江排名明显是男尊女卑,3名女性:扈三娘、孙二娘、顾大嫂,其中扈三娘武功非常了得,阵前生擒王英,但排在59名,而她丈夫王英排在58名。
电视《水浒传》剧照
当然,宋江的意图,梁山众英雄好汉自然是不明白的。因为宋江和吴用上演了一场“石碣受天文”,言外之意是座次是天意,大家不能逆天命而为。
纵观宋江一生,有着浓浓的忠君思想,从通过科举入仕途,虽然仅为小吏,但他乐善好施,其目的是为了稳定社会,其中就包括救晁盖,因此被称为“及时雨”。虽然他被逼上梁山,但想方设法要让朝廷招安,后来替朝廷出征辽国、田虎、王庆、方腊等。对朝廷的态度是“宁可朝廷负我,休叫我负朝廷”,喝下毒酒后,担心李逵报仇,硬生生骗李逵喝下毒酒。
电视《水浒传》剧照
看似侠肝义胆的《水浒传》,背后却是宋江自己“忠君思想”的体现。交融的儒文化和侠文化,其实也是一种利益的反映。如此看来,《水浒传》值得深思与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