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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昌战国大墓五牲俱全是王陵?墓主是燕太子丹?

    棺椁内,墓主人的尸骨已经烂掉,这让关于墓主人身份的猜测更加扑朔迷离。 记者 潘恩战 摄

 

  五牲俱全莫非王陵?

  在古代,只有祭祀“王”一类的人物时才可杀牛若祭祀时牛羊不分,便是杀头甚至是灭门的死罪该墓里居然发现五头牛以及若干马猪羊狗的头骨

  建昌东大杖子这座规格甚高、汉胡风格兼杂的战国大墓究竟是当年哪位权贵的身后归宿地呢?目前有四种说法值得关注。第一种,这是当年活跃在北方、与中原王朝多有往来的某东胡王墓地;第二种,这是燕国派到此地管束周边百姓的某郡守的墓地;说法三,这是为燕国扩地千里的燕国名将秦开的墓地,即便不是秦开本人,也是与其地位、战功相近的燕国某位镇守北方关塞的大将军墓地;最后一种说法,猜测最为大胆,这大墓有没有可能是燕太子丹,乃至是燕国末代国君燕王喜的墓地呢?这四种说法无论哪种说法成立,建昌历史都将被改写!#p#分页标题#e#

  郭大顺先生表示,就这座大墓目前所发现的陪葬品看,既有中原诸侯国的王侯墓葬的特征,又兼有北方胡族的墓葬风俗,至于墓主人的具体下葬时间,目前还无法做出准确判定,只能笼统说此墓起建于战国中晚期。

  这里是东胡王的祖陵?

  在该大墓挖掘前,周边的一些有一定规模的墓葬被盗挖,仅出土一两件家畜头骨,与该大墓深埋地下、数量众多的家畜头骨比,完全不可相提并论。这叫做“五牲俱全”,在古代,这样的祭祀规模,只有王侯级人物才享用得起!

  从这座大墓正在清理的陪葬品看,多是具有中原特色的大型彩陶,如彩壶、彩盆、仿鼎陶器等,具有鲜明的燕文化特点,既然如此,为何判定此墓与东胡王有关呢?这与墓葬坑上方发现的陪葬的家畜头骨有关。

  在挖掘过程中,考古专家在土层中清理出大量的家畜头骨,包括五头牛、两匹马、猪羊狗的数量70多个,而用大量家畜头骨陪葬,无疑具有鲜明的草原民族墓葬特色。

  在该大墓挖掘前,周边的一些有一定规模的墓葬被盗挖,仅出土一两件家畜头骨,与该大墓深埋地下、数量众多的家畜头骨比,完全不可相提并论。这叫做“五牲俱全”,在古代,这样的祭祀规模,只有王侯级人物才享用得起!#p#分页标题#e#

  中国古代社会是等级森严的专制社会,因此,即便殉葬以动物取代人,下葬的家畜也是很有讲究的。只有“王”一类的人物,后辈子孙祭祀他时才可杀牛配享太庙,这叫“太牢”;大臣级别的人祭祀只配用“羊”,称之为“少牢”。若祭祀时牛羊不分,便是僭越、是大不敬,是杀头甚至灭门的死罪!建昌东大杖子墓里居然发现五头牛的头骨,大墓主人的显赫身世不言而喻。

  春秋战国时期,辽宁一带活跃着东胡、山戎、令支、孤竹、屠何等多个民族,均属于东北夷,其中东胡族最为强大,东胡后被匈奴击破,一部分东胡人被匈奴掳掠,一部分人仍留于家乡并与其他民族融合,后成为鲜卑族的祖先。

  东胡是游牧民族,他们不像汉人那样建城郭、修宫殿,而是依水草而居,相当于部落酋长国。不过,据人类学家判定,东胡族与屠何、孤竹等民族并非是异族,而与中原汉人同宗同祖,都是由O1M199这一基因延续下来的黄帝子孙,连孔子也称辽宁是“君子之地”。

  因此,历史上的东胡、屠何等民族也许不是单纯的游牧民族,而带有鲜明的汉文明早期印记。公元前663年,东胡联合屠何、山戎等族对燕国发动大规模进攻,这一仗差点把燕国给灭了。燕国迫不得已向齐国求救,齐桓公接受名相管仲的建议,打出“尊王攘夷”的旗号,统领齐燕大军出击塞北,驱东胡、灭孤竹、败屠何,留下了“老马识途”的历史典故,孔子还为此赞曰:“微管仲,吾辈皆为左衽矣! ”大概的意思是,没有管仲的出谋划策,我们都得沦为奴隶,屈从异国的风俗了!#p#分页标题#e#

  那么,在这场因战争引发的民族大迁移中,东大杖子这座汉胡墓葬风格兼杂的大墓有无可能是古东胡王或古孤竹王、屠何王族的祖陵所在地呢?

  兴建沈阳城的秦开埋骨于此?

  秦开镇守的燕国边陲就在东大杖子一带,他所统辖的地区百姓汉胡兼杂,秦开本人又在胡地做了十年人质,他的功绩与经历,在当时可否享有如此等级的大墓?

  目前看,东大杖子这座战国大墓有太多燕文化的痕迹,东大杖子的所在地是汉胡的战略缓冲带,东大杖子所在的建昌又恰是燕国大将秦开“却胡千里”开辟的新国土,燕长城就在距建昌不远的北票、喀左一带经过,这就不免令人产生这样的联想:这座大墓有无可能与秦开或类似秦开级别的燕国大将有关呢?

  战国时期,燕国为免受东胡人的威胁,派名将秦开赴胡地做人质。十年后,摸清敌情的秦开逃回燕国,于公元前300年亲率大军反击,迫使胡人北退千余里。同年,秦开在沈水之阳建立了“侯城”,即今天的沈阳城,秦开因此被誉为“沈阳建城第一人”。

  秦开驱胡后,开始筑长城,据《史记。匈奴传》记载,燕将秦开大破东胡后,“燕亦筑长城,自造阳至襄平。置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郡以拒胡。 ”造阳位于怀来县东北,襄平即辽阳。燕长城东西走向,由赤峰县北梁跨过老哈河,进入建平境热水乡下湾子,从二十家子乡延伸到敖汉,穿过克力代、贝子府北山,经宝国吐石头井子,进入北票北塔子乡。#p#分页标题#e#

  大将秦开几乎为燕国打下了半壁江山,在当时的燕国可以说是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秦开镇守的燕国边陲就在东大杖子一带,他所统辖的地区百姓汉胡兼杂,秦开本人又在胡地做了十年人质,他的功绩与经历,在当时可否享有如此等级的大墓?

  在这座战国大墓中,出土了一把青铜环首刀,此外,在与大墓相邻的其他古墓中,还曾出土过手柄嵌金的青铜短剑,这种短剑呈琵琶形,学名叫青铜包金曲刃短剑,手柄嵌金证明使用者等级较高,这些青铜短剑、环首刀的发现,是否与秦开有关呢?

  有专家猜想,建昌这一带在战国时期属右北平郡,东大杖子村一带在秦开驱胡后,可能被列为燕国的“自治区”,燕国派来一位地位颇高的郡守,这位郡守很可能有独立倾向,欲自立为王,死后葬于此地。当然,目前这些说法仅仅是猜想。

  有人认为,这座大墓规格虽高,但内棺的墓葬品却显得“寒酸”,可能这位派来的大官是位清官。但据一些业内人士分析,这种情况并不奇怪,一般来说,等级较高的大墓随葬品往往不及一些中小墓葬的器物贵重,坑葬墓的陪葬品往往不及积石冢陪葬品奢华。一些积石中小墓葬,经常出土成堆的青铜器,金银器皿,而一些看起来等级不低的坑葬土墓的出土器物却显得较为平常。#p#分页标题#e#

  有专家指出,东大杖子这座战国大墓出土的精美彩陶与内棺内那个打磨细腻的玛瑙环已经算是名贵的陪葬品了。这座大墓内的仿鼎陶器目前已发现两个,若达到三到五个,墓主人的级别就非比寻常了,而那个玛瑙环无论从成色还是从打磨工艺上看,都是当时的精品,墓葬的规格、墓主人的地位未必就与青铜器与金银直接挂钩。

  是燕太子丹的无头冢?

  这个大墓的规格不低,出土的陶器多半堪称“一级文物”,但与中原一带的诸侯国比,还难称豪华,像秦孝公墓墓圹宽大,深藏奇珍异宝,曾侯乙墓出土了一套价值连城的编钟,似乎这个大墓主人是位破落的诸侯王,他又是谁呢?难道这是太子丹或者燕王喜的墓地?

  东大杖子战国大墓是“一棺两椁”规制,又处在燕国控制的辖区,这意味着,这大墓主人很可能是一位燕国的大人物。虽然秦开功勋卓著,驱胡后肯定加官晋爵,但秦开毕竟未获王侯之位,而太子丹是燕国王位的继承人,如此等级的大墓与他这样的储君匹配,实不为过。

  燕太子丹刺秦失败后逃出燕国国都,据说沿“傍海道”,今辽西走廊入辽东境内,先在今觉华岛藏了一段时间,后风声渐紧,又跑到衍水(今太子河)藏身。燕王喜顶不住秦王嬴政的高压,派使者到衍水,诱杀了太子丹,将太子丹的人头献给秦王,燕国又苟延残喘了五年。当时燕国被秦国击败,在河北一带的领地全部丧失,秦开夺取的辽东边塞之地反倒成了燕王喜的栖身之所。#p#分页标题#e#

  不过,太子丹当年身首异处,而这座大墓的墓主人的尸骨虽已烂掉,但有牙齿残存,说明头颅是完整的,这就基本排除了此墓为太子丹墓地的可能。燕王喜后被秦国俘获沦为阶下囚,估计是客死他乡被草草埋葬,以秦王嬴政的为人,恐怕不会让燕王喜死后叶落归根。

  值得关注的是,以前曾在吉林墓葬里出土过一把赵国贵族佩戴的“蔺相如剑”,远在山西一带的赵国贵族怎么可能跑到远在千里的吉林?原因是,战国晚期赵国领土被秦国蚕食,亡国之前,不少赵国王侯级的贵族匆忙北迁,有人一直跑到吉林,这把“蔺相如剑”就是逃亡的赵国贵族北逃至此带来的。

  在东大杖子、北山、杜梨树一带成百的墓葬群中,经探测,入葬者中有不少是追随这位神秘大人物而来的,习俗与当地胡人截然不同,那么,大墓中这位神秘人物会不会是逃亡于此的赵国王侯级贵族呢?

  有人提出疑问,对此大墓为何不用先进的碳十四技术测定?需要说明的是,仅凭碳十四技术,只能测出古墓的年代,若想摸清墓主人的身世,除非有类似墓志铭的文字记载,否则只能对遗骨进行DNA测试。而且,借助碳十四技术有时也只能测出古墓的大体年代,难以精确到位,因为在这千年中,古墓中的内环境很难保持原貌,会有不同的土层、杂质进入古墓,这就会破坏碳十四技术探测所需要的单纯的内封闭环境。#p#分页标题#e#

  东大杖子大墓的墓主人究竟是哪位历史名角?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这座大墓的墓葬特点与出土器物证明了燕文化当年的辐射范围,由墓葬的特点掀开了当年民族融合史的神秘一角,尽管墓主人的真实身份依然虚实难辨,但这座大墓的历史内涵却意义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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