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8日,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发布文章,直指在线教育乱象与监管问题。文章提到:“作业帮、猿辅导在年末获得了巨额融资,掀起了融资大战,但明星企业学霸君却宣布倒闭。由于资本的助推,在这种完全互联网化的营销模式席卷下,在线教育存在偏离教育规律本身的可能,不是靠课程品质、教学效果等获得市场的选择和青睐,而是被资本逐步主导和影响。”
当前,在线教育更多的是在做流量生意,关于教学技术、教学效果方面的创新很少,并没有形成技术壁垒。以拍照搜题功能为例,作业帮开发的搜题功能亮点在于,学生遇到不会的题,拍照上传到APP,就可以找到相应的题目详解。依靠这一功能,作业帮沉淀了相当一部分原始流量。猿辅导的“猿题库”、学而思的“题拍拍”与作业帮并无本质区别,这些应用只是拉新引流的工具。从某种程度上说,这种功能助长了学生偷懒的心态,不利于教育进步和教学创新。
2011年5月,在与比尔·盖茨讨论关于教育和未来学校的问题时,乔布斯说过这样一句话:“为什么IT改变了几乎所有领域,却唯独对教育的影响小得令人吃惊?”这便是著名的“乔布斯之问”。从目前情况看,还没有哪所学校仅凭信息技术就可以实现学校的脱胎换骨,还没有一项研究能够证明学生成绩的提高是应用计算机的结果。
教育的本质是亘古不变的,不管用什么手段,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关注生命、关注心灵、关注精神,这是技术做不到的。但就现实来看,本应作为手段的教育信息化成了目的,而目的却迷失了。对在线教育来说,在线只是手段,核心还是教书育人、启迪智慧,最终要满足的是人们对优质教育的需求,砸钱砸不出持续发展的未来。
中小学择校热、学业负担过重、升学炒作等老大难问题背后,都有其深层原因。教育系统内部的研判往往聚焦于考试、评价、课程等具体问题;社会对教育的批判往往以望子成龙等文化决定论、体制决定论、复杂社会环境决定论为抓手,将板子打在教育身上。面对各种教育问题,各方还没有形成社会共识。
程平源的《中国教育问题调查》认为,教育乱象背后是教育资本化的裹挟。众所周知,西方国家的“教育产业化”主要集中在高等教育领域,主要表现为放松管制,发展私立教育,促进产学研融合,等等。至于基础教育领域,强调以向学校放权为特征的现代学校制度改革,政府的教育经费绝大部分都用于基础教育。当教育被人为地强行塞入经济学概念后,教育就会逐渐屈服于经济,教育成为虚拟商品,分数成为硬通货。
深度解析教育乱象背后的深层原因与逻辑,加强对资本市场的管控,加强对舆论的引导,让教育回归本位,才能除去教育背负的沉重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