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高山族排湾人过去的生活以山地旱田农业为主,狩猎、采集及捕鱼为辅。他们不设立专门的节日,但在战争凯旋、成年、结婚、丧葬及五年祭等方面以集体活动形式举行,也反映了他们传统节日的特点。
他们作战胜利后,回到自己社中,凡斩得敌人首级的,各高举手中敌人的首级砍一刀,高呼胜利,并在山坡下烧起川茅草堆起的野火堆,众人绕着火堆,忘情地呼喊和跳舞五次。这时候,留在社里守卫的人,要带着酒糕到社外去迎接。这种战争凯旋仪式气氛极为热烈:妇女儿童们争以藤蔓穿过敌首的耳孔,然后抬回社中。乍听起来这很野蛮,但却反映了当时历史条件下同社人同仇敌汽的心情。
出战的勇士们进入社门前时,要跳越熊熊的野火堆三次,据说这样可以防止恶灵,即再出战时不会无辜牺牲。入社后先在公解集合,各头人家杀猪酿酒,对敌首在进行正式祭祀后,经处理侈至敌首棚架。敌首棚架是显示他们战功赫赫的地方。
排湾人没有严格的男性年龄组织,只有自幼年到衰老的分期观念。他们认为初生时到半岁是婴儿期,半岁到十二岁是幼儿期,十二岁至十六岁是少年期,十七岁到三十岁(女子到二十五岁)是青年期,三十到四十岁(女自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是壮年期,再上去就是老年期了。
排湾人的青年会所(公廨)已不存在,成年礼都是私自进行的。当男子到十七岁时,由父亲带到山上去打猎,出发前家人杀一头猪,酿一罐酒,作为成年礼祭仪时用。在青年住房的墙柱上挂满茅草,以驱除恶灵。这个青年要禁居在屋里三天,不得饮食,实行斋戒。三天后由父亲带上山,在山林中先用猪骨、猪皮作为祭品,以祈求猎获物丰盛。出猎的结果,如果打到了野猪或者山鹿,则为吉祥如意之兆,如果空空如也一无所获,也要砍一枝树枝扛回来,以代表兽物的象征。回来后还要请巫师到家作驱赶鬼灵的攘拔祭。
五年祭是排湾人盛大的节日。这也是成年仪式的最后活动。活动五日后,第六日举行刺球赛和舞会。刺球赛以袖实为球,由一个人抛袖实到空中,众青年手中各持一竹枪向空中刺去,看谁刺中的次数最多,最多的则为优胜。全村青年参加的舞会由本村最大的头人主持,邀集全体青年饮宴,参加的青年在家门口,身上带着茅草结,以驱赶恶灵。关于恶灵给他们的反感,我们将在宗教信仰篇中再详细介绍。
排湾人结婚要经过定情、求婚、送柴薪礼、竖秋千架、送聘礼、成婚等程序。
一般由男子主动向女子求爱,男子先到女家登门拜访,送去自己的头巾、颈饰等物作为定情礼。如果女子接受了这些礼物,就表示定情了,要同时回赠自己的头帕、手镯、衣饰等。这些信物联系了双方的感情,如果以后一方反悔,则要退还对方的定情信物,也要求对方把自己的东西送回来。
男女青年定情后,由男方家长请媒人到女家求婚,媒人一般是与双方家庭有亲戚关系的人。正式求婚时,由男家带着酒、猪肉、槟榔、头巾和头饰为礼物,女方不必回礼。
订婚后结婚前,男子要采一些柴薪送给女家,为了使送的柴薪更多一些,让女家能多烧一些时候,新郎要邀请五六个朋友一齐入山,各砍伐一大捆柴薪,再外加一罐酒,送女家所属的直系头目家中作为聘礼。这大概是再由头目转交罢。
结婚的前一天,新郎请朋友二三人砍树木数根,运到女家搭起秋千架。两根主柱要保留树梢的叶子,矗立在女家庭院里,象征着郁郁葱葱的爱情活力。秋千架由四根交叉的木柱为支架,上面放着横梁,用藤条作为绳子挂在横木上荡秋千,架上还挂有木刀木枪作为装饰,秋千是为结婚那天女家姐妹戏玩而准备的。
男家订婚后要向亲戚家征集聘礼,包括父母双方的五世亲关系所牵连的旁系亲属群。征集的礼品以铁器为主,如锅、耙、镰刀、斧头等,分别用藤绳系着,再由男家亲族代表和媒人,同往女家迎亲的时候送往女家。
男家媒人预先到女家通知婚期,女家同意后就立即捣米酿酒做喜庆的准备。结婚那天,男家邀集全村青年搬运聘礼,在没有进村以前,先鸣枪一响以示送礼队伍来到。女家的亲族长老迎接队伍入村。媒人送一罐酒到女家,向女家的祖灵祝祭,并祝福女家合家平安。女家则杀一头猪放在屋顶上。新娘要先藏在野外,由她的亲友找寻她并带回来。新郎随新娘在院子里绕三周,进入室内床上并坐,然后由女家兄弟姐妹簇拥着新郎和新娘,在床上假睡,盖上男家带来的被单。这时,女家年轻人即在庭院里跳舞。长辈们把猪肉切开,送给亲友共享。
第二天,女家兄弟背着新娘,亲戚和社众跟随在后面,送到新郎村中,男家迎亲的队伍也跟着回来。男家长老迎接他们进村并宴请他们。宴席上,两家父母要致词,男方家长还要逐个向女方亲友敬酒,一派乐陶陶的景象。
排湾人的丧葬仪式,包括装捡、讣告、告别祭、下葬、驱灵、服丧、招灵祭、慰问遗族除丧忌、满月驱灵祭等。
人死后,由近亲为死者梳发更衣,男性头戴花环插鸟羽,头人插四根,武士插二根,普通人插一根。女性死者头巾内塞槟榔子,背上负一背袋,内装发火具、银币、小刀等。再将尸体捆绑成蹲坐状,用自织番布包尸,仅留头部露出,停尸柱下,以侍亲友吊丧。
丧家门口竖有带叶的竹枝,表示丧意。邻近的青年要在村里奔走讣告大家:“有人死,速返家。”
死者亲友听到讣告,即齐集到丧家,各人与死者行告别仪式,并慰间死者家属。
下葬先由亲戚中第三从丧的近亲男性前去掘挖墓地。然后由近亲男子抬尸到墓地。死者的直系近亲男性兄弟或儿子,抬尸入墓穴,尸体面向东方,席地而坐。上面盖石板覆土,再由族长用猪皮、猪骨对亡灵作告别仪式,大家才一起回家。
参加出葬的回到家后,丧家要预备三盆水,由参加者用手泼水洒在丧家门口地面上,口中祷告亡灵“不要再回家!”以为这样做可以使活着的人不致生病。而后才能进入屋内‘同时,把炉灶里剩余的柴烬统统丢到屋外去,再由男性家长用火石重新生火。
埋葬死者后,家人要换丧服。男子头上缠丧巾,穿背衣、肩衣,女子头盖丧巾,披肩衣,胸挂巾,头人阶级都用黑色的番布加织绣的丧服,佃民穿普通黑色丧服。
葬后三日,家人酿酒捣糕,请女巫用祭品在社外招灵致祭后,分给亲友每人一块猪肉。
第四日中午,同高祖的亲族和外亲带着酒到丧家慰间,丧家宰一头猪,用来祭祖和分给大家。
第五日,男性亲族相率入山打猎,回来后就可以拔掉播在丧家门口的竹枝,表示丧葬仪式到此告一段落。
葬后满一个月,丧家要再次酿酒做糕,请女巫来家驱灵。只有近亲才须来家集合。祭后各人用小刀把自己的衣服割下一小块:回家弃丢路旁,表示与死者继绝关系,同时,以免死者阴魂再缠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