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宋词是中国文学史上一颗光芒四射的宝珠,十多个世纪以来唐诗宋词以其无与伦比的艺术魅力征服了无数文人墨客;而茶,以其清雅悠长,可使神思飞扬,可使尘劳顿消,也已成为文人的心灵伴侣,引发了无数华章。
李白在《答族侄僧中孚赠玉泉仙人掌茶》中吟道:
尝闻玉泉山,山洞多乳窟。
仙鼠白如鸦,倒悬清溪月。
茗生此中石,玉泉流不歇。
根柯洒芳津,采服润肌骨。
丛老卷绿叶,枝枝相接连。
曝成仙人掌,以拍洪崖户。
举世未见之,其名谁定传。
宗英乃禅伯,投赠有佳篇。
清镜烛无盐,顾惭西子妍。
朝坐有余兴,长吟播诸天。
此诗描写了诗人游金陵栖霞寺,与族师不期而遇,两人相对欣赏共叙久别亲情。诗中“茗生此中石,玉泉流不歇。根柯洒芳津,采服润肌骨。”生动地描写了茶所在之地的风物优美及其本身的卓然风采。在这里,茶如酒,令人诗兴飞逸。
诗人卢仝《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又名《七碗茶诗》)诗云:
日高丈五睡正浓,军将打门惊周公。
口云诔议送书信,白绢斜封三道印。
开缄宛见谏议面,手闼月团三百片。
闻到新年入山里,蛰虫惊动春风起。
天子须尝阳羡茶,百草不敢先开花。
仁凤暗结珠蓓蕾,先春抽出黄金芽。
摘鲜培芳旋封襄,至精至好且不奢。
至尊之余合王公,何事便到山人家?
柴门反关无俗客,纱帽笼头自煎吃。
碧云引风吹不断,白花浮光凝碗面。
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
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
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
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
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
蓬莱山,在何处?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去。
山中群仙司下土,地位清高隔风雨。
安得知百万亿苍生命,堕在颠崖受辛苦!
便为谏议问苍生,到头舍得苏息否?
诗中诗人对饮茶极尽赞美及渲染,茶之于作者,已成为超然万物的享受,所以要“柴门反关无俗客,纱帽笼头自煎吃。”茶亦成为其走向精神世界的通途。从“喉吻润”到“通仙灵”,直至欲要归去蓬莱山,那种飘然欲仙的感受在其笔下生动流畅。然而诗人终是以苍生为念,不能忘却“安得知百万亿苍生命,堕在颠崖受辛苦!”令无数后人感动。
诗人以极其浪漫主义的手法为后人营造出品茶的高雅之境,并巧妙地讽刺帝王专横跋扈、为所欲为的封建权势,“天子须尝阳羡茶,百草不敢先开花。”这种大胆的描写,在茶诗中可谓绝无仅有。
宋代因朝廷提倡饮茶,斗茶、分茶技艺盛行,朝野上下,茶事活动大兴,宋词因而有了许多关于茶的佳作。
大文豪苏东坡《水调歌头》词云:
已过几番雨,前夜一声雷,枪旗争战,建溪春色占先魁。采取枝头雀舌,带露和烟捣碎,结就紫云堆。轻动黄金辗,飞起绿尘埃。老龙团,真风髓,点将来,兔毫盏里,霎时滋味舌头回。唤醒青州从事,战退睡魔百万,梦不到阳台。两腋清风起,我欲上蓬莱。
苏东坡此词实在是字字珠矶,从茶之春色到茶叶制作,再到把盏品茗,文字洗练流丽,其最后两句“两腋清风起,我欲上蓬莱”化自卢仝的“两腋习习清风生,蓬莱山在何处?”等句,与整词浑然一体,可谓美矣!
苏门四学士之一黄庭坚,于茶也极为痴迷。他在《品令》中写道:
风舞团团饼,恨分破,教孤零。金渠体净,只轮慢碾,玉尘光莹。汤响松风,早减二分酒病。味浓香永,醉乡路,成佳境。恰如灯下故人,万里归来对影,口不能言,心下快活自省。
茶于黄庭坚,已成为心灵相通的故交,不必言语,已有脉脉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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