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社会学家都有深厚的历史学功底,无论是马克思还是韦伯。而且有趣的是,这种历史知识都是自学的,但又确实是出于社会学研究的需要。在他们看来,关于过去的知识,对理解现在的问题是必不可少的。
而当代的社会科学,基本上都假定了“一个拥有因果关系的简短历史的世界”。相应地,各个领域的所谓专家,也将自己的知识和兴趣局限于狭隘的现在。
或者,这就是“科学”进步的代价?越来越科学化,意味着越来越精确,而要追求精确,就必须限定在一个边界清晰的系统之中。但历史,尤其是社会发展的历史,恐怕难以被如此操作化。人世间的漫长岁月与因果联系,又怎么可能以所谓的概念乃至模式统摄呢?
这种科学精神,从根本上说是忽视过去、注重未来的。正是对于未来和进步的信念,构成了这种科学精神的“元叙事”。但不无悖谬的是,所谓经验的科学,恰是从已经发生的事情来推断可能发生的事情,亦即从过去的轨迹来推断未来的趋势。
仅凭这一点,我们不难洞悉科学游戏的老底:评价、设计和规范的方法,其实不能如实反映事实的成分。
(作者单位:南京大学社会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