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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青】来吧,把隔代抚养树为公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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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教育理念什么时候将隔代抚养树成了公敌?父母不满意、心理学家理论鼓吹,社会也在对老一辈的宠溺加以讨伐。对于5000万留守儿童的祖父母们,则直接被大众所忽略,言谈中几乎没有他们的位置——这是活生生的漠视。

隔代抚养的现象在中国就是一个事实,每次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总会引发家长们后悔不已又万般无奈的情绪。

“和奶奶根本说不通,每次谈到这个话题最终演变成我们两夫妻的争吵。”

“我自己的妈妈就是这么严厉管教我的,所以有时候我很困惑,对于一个5岁的孩子来说,到底怎样算正常?”

“我不太认同先生他们家的教育理念,我宁可培养一个保姆,让她按照我说的做,也不要他们过多的影响到我的孩子。”

……

 这些说法是在谈教育本身吗?不!在这里没有了孩子的位置,只有家长们的不满和抱怨,它显示的实则是父母们未完成的自我认同问题。

人们当然可以把隔代抚养树为公敌,就像孩子哭喊着说摔跤了,爷爷奶奶要去拍打一下地板以示惩罚。此举最大的获益就是自己不必承担责任,至少责任减轻了。孩子也就学会了——让别人负责。

遗憾的是,人生是自我创造的,人是负有自我责任的,没有任何人需要为你负责。仅从这一点来说,全然地否认隔代抚养的价值和作用本身就是有问题的。可为何人们还需要这么做呢?因为要承认自己的不足是多么伤自恋的事情呀!或许,对比养育孩子来说,挣钱还是相对容易一些的。在此事上免责多少有些鸵鸟政策的意味。

对于此现象纷繁复杂的原因姑且不论,先让我们看看它对孩子的成长所造成的负面影响吧:

   1.家庭成员间的相互不认同,令到孩子的成长环境充满压力。

  小胖生性活泼,深得爷爷奶奶的喜爱。在他即将上幼儿园之际,妈妈决定培养他自己吃饭。可是爷爷不同意,看着孩子吃半口漏半口的样子心痛不已:“这样下去会饿瘦的!孩子正在长身体,等他长大了自然就会了,根本不用学。”于是,老人家继续一勺一勺的往里喂。妈妈有气又不好发作,索性杵在一旁盯着孩子小胖咀嚼和吞咽的动作变得缓慢起来,他不再关注碗里的饭菜,而是不时的瞟瞟妈妈,又看看爷爷。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分明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阴沉沉地压下来。之后,他开始躲避爷爷递过来的勺子,用手扒着碗里的食物。刚伸进去的小手马上被爷爷和妈妈同时打开。或许没人知道,小胖是在用行动表达着自己进食的意愿——那是被妈妈所鼓励的,可为何又被惩罚了呢?孩子感到困扰,他烦躁起来,不小心把饭菜打翻在地,引来了全家的批评。这个过程,小胖从自发性的举动到基于压力的用手抓饭,再到被批评和惩罚,一个原本受鼓励的行为最终成为了一次莫名其妙的责难。妈妈的严苛叠加了自己难以排解的压抑的情绪,不自觉地转嫁到了孩子身上。

   2.成人间的分裂、争执导致孩子内心出现分裂,无法整合。

   孩子通常是家庭成员间矛盾冲突的替罪羔羊,只因他们无法辩解、难以言说。正如小胖的经历,耐心喂食的爷爷和严厉批评的妈妈会在孩子心里分别留下“好”和“坏”的形象。这种二元对立会加剧孩子内心情感的分裂,并进一步抑制孩子言语能力的发展,还将影响他们心智的能力。他们或许永远也说不出:爷爷和妈妈都是爱我的,但是他们对我行为的要求却是不一样的。在他们的脑海里只留下这样的画面:爷爷在的时候,妈妈就不喜欢我;妈妈在的时候,爷爷就没有平时那么宠我。这是多么大的一个误解,莫非对小胖来说,他一生都将无法同时拥有两个亲人的爱?他未来的人生会因此变得偏激和对立吗?他也会问出:如果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的问题吗?

3.家长对待隔代抚养问题的矛盾、犹豫和纠结,难以为孩子提供成长必须的稳定环境。

琪琪6个月的时候就被送回了外婆家,妈妈得陪着爸爸投入创业。他们通常一个月回老家看望一次孩子,每次见面2、3天,分别后孩子往往就会发烧一个星期。等孩子长到3岁的时候,生活稳定了,父母决定将孩子接到身边来教育。等到琪琪去了幼儿园,爷爷、奶奶就跑过来负责接送。对于这个家庭,祖父母无疑提供了极大的支持和帮助。但是,对于琪琪来说,或许每次的变动都太过生硬了,以至于没有人、没有足够的时间让她学着去适应。那些难以消化的焦虑就会以发烧、皮疹等躯体疾病呈现出来。由于缺少抚养者之间的配合和交流,才容易造成孩子的心理问题。通常,这样的孩子要不就过度发展了自己的社会性,表现的非常乖巧、察言观色;要不就肆意妄为,情绪难以自控。

对于隔代问题的讨论,所涉及的内容是纷繁的。它和代际传递、自我认同、父母认同等均有关联。而问题的关键不是隔代教育本身,而是作为共同抚养者之间能否形成一个有效的、良好的互助。核心都应着眼于孩子发展的最大利益化,而不应是隐藏在教育背后,家庭成员间未消化的情绪。

心理咨询师 周晓青

两性关系协调、人际关系调节,婚姻家庭问题、抑郁焦虑情绪、自我成长探索,成人及儿童依恋关系、儿童青少年学习与行为问题、 沙盘游戏、绘本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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