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那么一个人,他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穿梭在相间的羊肠小道。曾经,有那么一种声音,回荡在乡村,承载着我内心的牵挂。
“磨剪子嘞——锵菜刀!”
正在屋檐下忙着拣菜的外婆,听见了这声音,放下了手中的活,去厨房拿上一把小剪刀跑了出来。那辆自行车听得人喊,“嘎吱”一声,停了下来。磨剪子的老伯站在路边,后背微驼,一顶晒得褪色的帽子扣在头上,破烂的外套颜色灰暗,一双破布鞋沾满了干巴巴的泥土。老伯一边摆好磨刀石,一边接过剪刀。只见他将小剪刀展开,一面轻按在磨刀石上,用手指抵着另一面,来回摩擦。接着又换上另一半。目光一转,我注意到老伯的双手,因为常年与锋利的刀接触,条条刀疤清晰可见,皱纹与刀疤之间,沾着些许污渍。
不久,刀磨好了。外婆准备掏钱,老伯却摆摆手:“这么一把小刀,钱不要也罢。”说完,他笑了起来,黄色的牙齿露出来,满脸的皱纹像得了号令一般,聚集在一起。他收拾东西,骑上车,再喊了起来:“磨剪子嘞——锵菜刀!”声音嘹亮有力,经久不息。
如今,当我回到乡村,我却再找不到那个人,再找不到那声音。只有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小洋房,一条条宽阔的水泥路。
传统的手艺,在科技发展的洪流中不断消失。曾经的乡村,也渐渐被城市所取代。也许多年后,连乡村,也会变得似有似无吧?
“磨剪子嘞——锵菜刀!”
这声音,终于只存在于记忆中。
我们终于迷失了那种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