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他,拉着他的手,有着细长眼睛妩媚笑容的男子,有着焦甜呼吸犹如回忆中烤蛋糕般的男子,我知道我是爱着他,正爱着,我能感觉感情如丝如缎混合着忧伤明媚的月光顺着空气流淌着蔷薇般的气息。
但是我从他的眼睛里看不见什么,如果有那也只是瞬间的空白。就如同我能听见他对我述说的痛楚看不见眼睛里任何阴霾却能感受他的一半身体在剧烈的疼痛。
我们并肩走在前往地铁的通道上,他握着我的手因为不甚习惯而感觉疏离,是秋季回热的天气,太阳执著的照射着他的脸,是自我而懒散的人,对阳光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恨。于是不甚欢喜淡淡的问,我们要到什么地方去,展览的票是否贵。我努力保持清醒尽力开心回答,其实也被艳阳炙烤的一片空白。
直至进入城市的腹地,我们就像暗夜中某种出行的精灵,只在瞬间恢复活力,他开始想起他金属般光滑的幽默感而我的眼睛终于能够聚光,变的桃之妖妖,灼灼其华。既然有了生气便开始贪恋起来,嘴唇突然胶着舌尖婉转,心里却是冷暖自知,却也做的专著,连地铁呼啸而来好象也无动于衷了。
靠在地铁的支架上,拥挤的人潮里我们靠的很紧此刻是一体的,我偷偷在夹缝里拼命嗅着各种陌生的气味,甘草,香水,奶粉,厨房,汗臭,工地,办公室,咖啡,体味,床……..。不同的味道和不同的意象一起纷至沓来让我体会生命中重大而真实的快乐,让我眼眶湿润。所有人在同一时间里自私而又无私的经营着自己的快乐或者悲苦,无论群居穴居我们天生就被逼迫成为一个优秀的演员,担任自己的角色,观赏感叹别人的时候,被他人观赏和感叹着,轮番上演乐此不疲,连绵不绝无止无息。
我望着他的脸,看似贴近,却又遥远。我不明白他的悄然消失,突然出现是否意味着他是我人生戏剧里一个重要的角色,或仅仅只是一个点头微笑然后绝尘而去的鲜明记忆。在这长时间,分离多与相聚,快乐少于烦扰的旅途里或许他只是我偶遇的绝境,无心误入,却又风光无限。
于是我仰起脸,寻找他的嘴唇,轻柔的吻着:我想,在此刻你为什么要如此不为所动,近乎残忍自私,我亦知道自己与你不过是一颗小小的盘尼西林,没入胃中到达神经后便没有别的作用。你难道不愿作我绮丽的风景,幽深而昏暗,只有湖绿,暗紫,苍蓝如同大叶兰花铺天盖地不见天光?
心里痛楚,只因失望。我用舌间用力划过他的颈项,想寻找他嘴里声声断断的呻吟,与我它美如天籁尽管不知为谁,倘若一切只是虚妄它亦是真。是他的独特方式是他的情欲之美,就犹如蝴蝶在花中放浪缱绻。
然而他只是隐忍,用手紧紧的拥着我,情绪高涨却压抑在鼻尖我听不见他的呼吸,因为隐忍没有呼吸。我惊异的发现他的脖子和脸上散落出微微的红色,是我从来未见的奇妙色彩,并非因为在这摇曳的地铁里在无数张陌生面孔苛刻目光的注视下表演,而仅仅是昭示着一种羞涩,来自本体源于往的童贞。我又仿佛看见那个专注看着蜘蛛接网的少年,锁闭未开的身体,在一个我未知的空间里,散发着诱人的清涩香甜,比荧火还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