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斜阳,45℃。刚刚温暖的温度,刚刚好掠过脸庞的角度以及45度的背景。
转过45℃的脸,看见45℃的影子,忽悠忽悠。
一个人背双肩包,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水杯,在缭乱中走过。可是天气并不燥热,五月的晴天,没有丝丝寒彻冰骨的刺痛,亦没有雨雪霏霏的淡淡沁凉。只是好白﹑好惨白的阳光,夹杂着一点耀的刺眼的亮光。睁不开眼,一阵眩晕。
棕色的夹克,黑色的运动裤,黑色的鞋子,棕色的皮包。刚洗过的头发在阳光里都泛着棕色。周末的时候,一个人在校园里从来都是如此黯淡。只是五彩缤纷的柜子多了一件,两件的黑色和棕色。周末将我无形的包裹在温暖的阳光下,怕阳光的刺眼,又想呆着,一直在阳光里。
宿舍里有些阴冷,我去室外采集点阳光和雨露给那些玫瑰。他们是我亲手做成的,却又被我亲手丢弃,之后,又捡回来,插在有水的瓶子里养着。只是它不再成为我桌上的一道风景,从此,美丽只呈现于窗台,不必分分秒秒被我注视。我笑我自己,那些花有生命吗?它们只是一片脆弱的布块,扭曲的缠绕在坚硬的铁丝上。永远不会有花蕾,也永远不会有花瓣离开花朵的时候,永远只有一种形状:绽放。我笑它,亦笑我当初如痴如醉地认为它的保质期就是永恒。
原来,只要忽视,便是没有价值。
周一到周五永远看不到低头﹑叹气﹑慵懒﹑失落。因为干练自信到想要所向披靡。于是,我问那样的女子累吗?为什么一周里她只有五天的乐观洒脱呢?
我不问了,还是一个人走着。四下里很多目光。我不知道他们在打量着什么。只是急急的逃避,甩开这一段有人的地方。逃到一片林子,我和他曾经发现的荒林,这一片没有人的荒林。我坐在,曾经一起坐过的石头上,旁边被风吹乱,被雨埋葬,浸满泥土和污渍的旧报纸。那是他曾铺给我坐的。还有石头前黑色的,斑驳不堪的灰渍,那是他狂妄的烧掉过往的日记,在我面前,说要重新开始。只是,我仍不知道重新意味着什么,从没有答应,亦没有结果。
逃离,没有人的角落,居然只有这里。我起身,落了一地的,那不是别的,是我凋零的心。
其实何必非要答案。爱情里本没有绝对的乐观,太乐观了就像永远花开的玫瑰,不过是假的。阳光下,那些轻落掌心的忧伤是我爱情里的眼泪。它们悲观,却无比坚强。我懂那个女子了。五天乐观,一天忧伤,一天回忆。
于是,极度悲观的乐观者,仍在继续,爱情本来如此,你只有两种极致的态度都具备,随时交替更换,才没有永远的假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