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报……夜报……”
“擦皮鞋……擦皮鞋,先生,皮鞋擦哇?”
1946年的一个秋末冬初的傍晚,在闸北区苏州河旁的一个弄堂口,有几个孩子在那儿叫喊着,有的在卖报,有的在擦皮鞋。不时,可见这几个孩子抬头四处张望着。咦……他们像在等谁呢?
当路灯亮起来的时候,变天了,呼呼的西北风,吹得路上的行人把脖子缩进了领子,加快了脚步,看样子怕淋着雨,急着回家。奇怪的是弄堂口的两头有几个人没走,还在那儿转悠,眼睛还总是向这个弄堂口盯着。就在这时有个卖报的小女孩,来到一个擦皮鞋的摊前,低头轻声地说道:“小绍兴,你看见了没有,今天有点麻烦。”小绍兴头也没抬,哼了一声:“哼,早看到了,这几个人总是朝弄堂口盯着看,现在变天了,他们还不走,来者不善呀,小丫丫怎么办?”小丫丫想了一下坚定地说:“我去迎迎小先生,你负责把书藏好,通知其他人离开这儿,等会儿我们在桥墩下见。”
小丫丫假装卖报纸,一边叫卖,一边往前走。远远地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学生模样的人急急忙忙地朝这边赶。小丫丫再看了后面,几双贼眼都向这儿盯着。小丫丫提高了嗓门:“夜报,夜报,快点来买夜报。”这个女学生就是小丫丫他们要等的小先生,小先生听到这几句卖报声,假装没看见小丫丫笔直往前走了。特务们不认识小先生,于是小先生大摇大摆走了过去。
原来,特务机关得到密报,说这条弄堂里经常有共产党组织的活动,所以今天就派人来抓人,可等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也只好灰溜溜地回去了。而小先生呢?警觉地观察了一阵子,确定后面没人跟踪,她才来到桥墩下和小伙伴们会合。“小先生,小先生,今天我们学习第几课?”“小先生,今天我们还学歌吗?”小伙伴们七嘴八舌地问着。“学,我们先复习一下,等小丫丫来了,我们就开始。”
在1946年,中共地下党组织在校的一些地下党员和进步青年、少年深入弄堂,给那些贫苦的成人和失学的孩子上课,教他们文化知识、革命道理,甚至教他们革命歌曲,使这些贫苦的人团结起来,共同迎接光明的到来。他们的活动引起了敌人的注意与恐慌,特务们千方百计地想破坏他们的学习与活动,并想把参与教学的小先生抓起来。他们认为这些小先生不是共产党员,也是激进份子,抓一个顺藤摸瓜,说不定就能抓到一个共产党的大头头。但是我们的小先生是何等聪明机智,他们不仅出色完成了任务,而且把特务们玩得团团转。刚才,小丫丫们和小先生是用了什么办法巧妙地摆脱特务的纠缠的呢?让我告诉你吧,就是小先生教他们的一个接头暗号:连喊两遍“夜报……夜报,快点来买夜报。”就是说,“特务,特务,有特务,到第2个集合点集中。”所以小先生听到暗号后,就装作不认识小丫丫,没有让特务看出任何破绽。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弄堂里的小先生们用他们智慧与勇气为旧上海的解放作出了很大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