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召开的中共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三十二次会议,专门讲到规范和引导社会智库健康发展等内容。这对于中国社会智库破解发展难题,争办全球顶级智库,是前所未有的利好。
作为智慧生产机构的智库,是思想创新的源泉,也是国家软实力和国际话语权的重要标志。重视和建设高水平智库,已成为一个全球化趋势。从2013年提出要建设新型智库开始,再到如今专门就社会智库发展发表重要讲话,中国智库建设、智库改革,显然正在迈向新的阶段。
当前,国际形势正发生巨大变化,全球范围内“黑天鹅”频现,世界局势的不稳定性正在增加,这给中国带来了挑战,更带来了机遇。尤其伴随着特朗普的上台,美国孤立主义回潮,这对中国抢占国际软实力领域的话语权、规则制定权,是个重要契机。
要想让中国态度、中国主张、中国方案得到全球认可,让全球更多有识之士投入到人类命运共同体、“一带一路”倡议中来,就必须加强相关政策国际游说、中国方案全球行销和国际思想市场竞争力。要实现这些目的,又必须加强具有全球竞争力的顶尖智库建设。
纵览全球顶尖智库前十名,基本上都是社会智库,这与社会智库的灵活性、独立性等等都相关。因此,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关于社会智库的讲话,无疑对中国社会智库参与全球竞争寄寓厚望。
但也应清醒看到,虽然涌现了少数几家进入全球顶尖智库排行榜的中国社会智库,包括笔者所在的察哈尔学会,但中国社会智库总体而言,力量还很薄弱,发展中遇到的问题还不少。
如何解决社会智库发展问题,使之能成为抢占国际软实力领域规则制定权的重要力量?有几点可资参考。
一是拓宽社会智库参与决策咨询服务的途径。应通过政府向社会智库购买思想产品,从制度层面构建新型的“政府—智库”关系,消除“有效研究成果进入决策”的掣肘。社会智库如果连中国政策市场都难以进入,遑论进入国际政策市场。
美国布鲁金斯学会之所以长期占据全球智库头把交椅,与美国政府积极采购其政策建议品等是分不开的。也只有本国政府大力扶持,在国际上才会构建更扎实的影响力,增强开展国际政策游说的公信力。
二是完善社会智库准入机制,有意识打造几家全球顶级社会智库。中国应当有意识打造几家能够对标全球先进智库的中国社会智库,通过在国际智库市场一较长短,不仅抢占全球意见市场、政策市场、舆论市场等软实力领域的话语权、规则制定权,而且有效输出“中国方案”,让海外民众更深刻、更广泛认知中国、理解中国。
三是完善社会智库人才保障体系,探索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智库“旋转门”机制。人才是智库的核心要素,要鼓励支持社会智库引进高层次人才,允许有条件的社会智库探索挂职、建立博士后工作站等办法,解决人才难题,还要通过更广泛的人才流动,提升政策影响力。
在不少智库发达国家,一些高级官员卸任后习惯到智库工作,而智库专家也经常从智库转到政府出任领导职务,从而形成“旋转门”机制。虽然制度有差异,但中国完全可以探索具有中国特色的智库“旋转门”机制,让更多国际性人才为中国政府所用,也不断提升官员的思想水平、见解视野,不断优化治理现代化水平,进而全面构建一支优秀的国际性人才队伍。
通过中国社会智库“旋转门”建设,通过智库管理体制改革,社会智库才能破解系列政策瓶颈,吸引更多人才、培养更多人才、输送更多人才,从而丰富智库产品建设,提升参与国际交流与竞争的质量。唯有如此,社会智库才能在全球思想和意见市场中逐渐占领引领地位,进而更深层次凸显中国的大国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