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1月9日下午SEE基金会、影弟工作室、腾讯公益联合在北京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举行了青国青城“环境与人”环境记录片首映式。在首映上分别放映了《完卵》《尼玛的夏天》《垃圾场旁边的居民》《拾荒人》四部不同角度的环境记录片。
《完卵》由东北林业大学野生动物保护专业博士研究陈亮等人拍摄,主要是讲在额尔古纳河湿地,每年都会有天鹅路过此地,并留下大量天鹅蛋,当地村民就以捡食这些鹅蛋为生,他们除了自已食用以外,主要是买给外来生易人牟取利益,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这样生活,并不以为然,可怜的是这些天鹅,也许不久就受到灭顶之灾。
陈亮说由于时间有限,有些精彩的细节没表现出来,比如蛋孵化阶段不同其买主会不同,分辨其孵化阶段他们有自己的一些方法。不过他对这个纪录片已经很满意了,他长期在野外工作,之前还拍过非法淘金等几部纪录片,以后会继续拍摄此类片子。
《尼玛的夏天》由四川师范大学电影学院导演系蒋骅等人拍摄,主要是讲云南香格里拉纳帕海,尼玛和他的祖辈以伐木为生,由于自己是家里的老二,所以按传统会被嫁出去(按当地传统家里孩子只留老大,无论男女),在婆家再苦再累都不能随便旷工,他一直说现在苦点没关系,只要孩子将来能过上好日子。他每天都要和村里人去砍树,再把树削成木材运出去卖掉,这些木材主要是用来建当地房屋,原来只是普通民房,现在有人过来建造渡假村,并且房屋整体都要用木材建成,会消耗掉大量木,材片尾说道:20年后尼玛的孩子不会知道这里原来有一片森林。
蒋骅说尼玛一个非常质朴的人,相处起来像哥们儿,不过要真正融入了解他们的生活和文化,估计需半年以上时间,以后有机会的话,再过去一趟。
《拾荒者》由西安文理学院影视专业的钟延山等人拍摄,主要是讲两个坐过监狱的人,释放之后悔过自新,不想走以前的老路,但却不被世人接纳,受到歧视,只能靠捡垃圾为生,住在肮脏的桥洞,吃着捡来食物,跟他们往日的辉煌生活形成鲜明对比。
钟延山说刚开始接近他们很难,第一次进他们住的地方,两个拾荒者用戒备目光看着他们,身边一直放着一把匕首,后来作者每天过去和他们聊天,买酒和简单食物陪他们吃饭喝酒,豪饮几天后,两个拾荒者终于和他们无所不谈,讲自己过去行走江湖的种种事迹,很像香港黑社会的电影情节,临走时还请钟延山吃了一顿饭,两包方便面和几根菜叶,饭简单也不美味,但那种义气让人感动。
《垃圾场旁边的居民》由东北林业大学林学专业的张浩等人拍摄,讲述了黑龙江一个靠近垃圾场居住的村子,每天倾倒在这里的大量垃圾令村民深受其害,骨骼和血液有各种各样病痛,新建垃圾场在村子东西两边各有一个,情况并不见好转,村长去向政府反映了很多次都没有结果,现在也是一筹莫展。村民能搬的都搬走了,不能走的把孩子送到外面租房住,谈到这儿时,村民们说话已经哽噎,为了孩子的健康不得不骨肉分离。
张浩是这四个人中惟一没有拍过纪录片的人,他非常感谢专业导演的给予的指导,拍摄当地环境很恶劣,垃圾场又拒绝采访拍照,他们只能守在外面偷拍,所以和垃圾场相关的东西非常少,只能拍当地村民的情况。
环境学者刘鉴强分别对四个片子讲了自己的观后感,他认为每个片子都很好,尤其是《完卵》,作者的角度很好,反映了一个很大的话题――生物多样性,片子也很生动,从天鹅蛋孵化到食用拍的很完整,最后还有一位学者对这个事件作讲解,这样对观众理解起来更直观,遗憾的是没有谈到相应的解决方案;《尼玛的夏天》这个片子拍摄的很生动,只是有些过于强调人与环境的关系,没有把当地人们砍树的原因说出来,刘建强说自己以前去过那个地区,对当地生活有些了解,当地几代人都是以砍树为生,在当地人眼里认为砍树是子承父业,靠树吃树理所应当,停止砍伐会让当地人没有了谋生手段,违背了他们的伦理人常,并不现实,最好找出一个有效的控制树木砍伐量的方法,即让当地人很好地生存又能逐步减少树木的砍伐量;《拾荒者》的作者勇气可嘉,能让两个拾荒人说出那些话,说明把作者当成了朋友,实在不易;对《垃圾场旁边的居民》这种片子拍摄的艰难,刘建强深有体会,但是这个片子中,整个故事感觉缺乏连贯性,像垃圾场与村民之间冲突表现不够,村长向政府反映前后没有表现出来,当然他也知道采访垃圾场里的人很困难,甚至会有生命危险,同时对作者的勇气也表示赞扬。
在场有两位导演在纪录片拍摄前后都给予了拍摄者专业的培训和辅导,给这些大学生很高的赞许,并说以后还会参加这样的项目,尽自己力量为环保做点事情。
在四位导演和观众互动中,提到几个问题:
天鹅蛋怎么样成为牟取利益的工具:陈亮说天鹅蛋会被卖给外来的商人,那些商人再培育孵化,等天鹅长大再贩卖挣钱。他还听说在东北有工厂专门养殖特种生物,但是人工养殖的存活率很低,养殖成本非常高,利润自然小,于是工厂就想办法弄大量野生物种蛋来顶替,以中间差价获取高额利润。
关于纪录片的作用,刘建强举了一个例子:某地为了建设水电站让当地人移民,移民后生活非常悲惨,只能靠捡垃圾为生,后来被拍摄下来做成记录片,到同样原因将被劝移民的村子里放映,村民们看过之后,便取消了移民的想法,不想成为捡垃圾的人,集体抗议影响很大,引起政府的重视,最终村民留在了自己的家园。他说纪录片可以起到推动作用,也许现在知道的人很少,影响不大,但至少能把问题反映来,随着人们的推广,解决问题的可能性更大。
参与纪录片的拍摄,也对这四位导演个人产生了影响。陈亮正在从事野生生物物种保护工作,其它三位都已毕业但未正式工作,他们表示,这是一种人生经验的积累,对以后的人生方向有了很好的指引,自己的生活态度变得更加积极乐观。
SEE基金会之后会采取什么行动推动这些问题的解决,主持人刘姝说已把记录片已发往新加坡等一些国外电影节上,以得到更多人的关注,增加影响力,希望相关团体机构看到并能跟踪和解决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