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文《中国日报》5月11日报道:汶川地震发生的那一瞬间,北川曲山小学轰然倒塌。那一刻永久地凝固在这些孩子们的脑海里,他们的世界也在2008年5月12日地震的那一刻崩塌。
重新建造房子容易,但是想要修复人们,尤其是孩子们心灵的创伤,却异常艰难。
13岁的倩倩地震时是曲山小学的学生,她说大地震动的那一刻她觉得非常恐慌,也非常担心自己亲人的安全。
“我当时非常难受,因为我们家的房子没了,并且我后来知道这么多人都在那次灾难中丧生。”
虽然四川震后的重建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对于受灾群众的心理援助工作却并不十分尽如人意。
“国际计划”NGO中国办公室花费了79万元启动了一个社区式的心理援助项目来帮助北川、安县以及绵竹的600名受灾儿童。
“相比成年人,孩子们的心灵更加脆弱。如果不能给他们一定的心理援助,这种灾害带来的心灵创伤会影响他们今后的成长。”“国际计划”NGO中国办公室儿童项目负责人刘忠良告诉《中国日报》记者。
“他们需要和自己信任的人交流,同时多参加一些社会活动以缓解心理的压力。”
刘忠良说,孤僻是这些孩子最常见的问题之一,除此之外,他们会表现出沮丧,晚上会做噩梦,也会因为失去至亲而难以走出心理的阴影。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愿意和任何人说话,那段时间我觉得非常孤独。”曲山小学12岁的玲玲对《中国日报》记者说。
“参加他们(“国际中国”)组织的一些活动之后,我现在比较愿意和其他孩子玩儿了。”
曲山小学的老师刘珏告诉《中国日报》记者,地震一年多之后,学校的学生才逐渐地回复到正常的生活中来。
刘珏说,很多受伤或者失去亲人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儿,不愿意和任何人交流,“地震”是他们最不愿意提起的话题。
刘珏回忆道,地震那天,一些孩子被掉落的瓦片砸伤,一些孩子被埋在倒塌的房子里。“其中一个被挖出来的孩子受伤非常严重,虽然我们用最快地速度把她送到医院,还是没能救活她。”
刘珏说孩子们当时“异常的恐慌”,从教学楼跑到操场之后,孩子们开始放声大哭。
“相比其他的突发灾害,地震波及的受灾人群很广,而且会给这些受灾的人们带来长时间难以抹去的心灵创伤。”“国际计划”中国办公室灾区支援项目助理刘玲玲告诉《中国日报》记者。
“心理援助和心理咨询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心理援助是给这些孩子们提供一个社交活动的平台,帮助他们摆脱心灵的阴影。”刘玲玲说。
刘珏说,“国际中国”的帮助计划对孩子们非常有帮助。
玲玲说通过参加这些活动,她重新竖立了信心。另一个学生小强也说当他和那些非常和蔼的叔叔阿姨一起游戏的时候,觉得非常温暖。
刘珏说心理援助计划的年轻的志愿者们可以更好地和孩子们互动。
“地震之后,我最高兴的时候就是和这些志愿者们一切游戏。”曲山小学13岁的学生小燕说。
但是23岁的志愿者周俊闵(音译)告诉《中国日报》记者,心理援助项目最开始并不十分顺利。他说最开始的时候孩子们没有任何回应,根本不愿意参加任何活动。
周俊闵说这个项目之所以后来能够成功,是因为他们让孩子们自己选择自己喜欢的活动。
周俊敏回忆起其中一个进步很大的女孩儿。“这是一个非常乖的孩子,刚开始的时候,既不表现出喜欢,也不表现出讨厌。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和任何人交流。”
他说志愿者们后来就特别关注这个孩子,希望能够找出到底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一次一次和她耐心地交流,鼓励她多参加活动,看着她一点点地重新变得乐观。”
这个项目也特别注意让这些孩子们不要感觉到他们是在接受特殊的帮助。
刘忠良说,很多其它的援助项目没有尊重孩子们的意愿,让他们不断地回忆地震当天的情景,这实际上是在不断地伤害这些孩子们。
“有很多其他的志愿者会给孩子们带来礼物、给他们买零食、和他们合影,这些会让这些孩子觉得自己需要特殊的照顾。我们应该做的其实是帮助他们回到原来的生活轨迹中来,让他们觉得自己和其他没有经历过地震的孩子们没有任何差别。”
刘忠良说并不应该去批评其他志愿者的做法,“国际计划”的这个项目也只是一个实验探索性的项目,因为国内国际的组织在如何帮助孩子们摆脱震后心理阴影方面都还不够成熟。
不过他很欣慰参加“国际计划”心理援助项目的孩子们能够开始憧憬美好的未来。
小华希望环游世界,小强希望成为一个电子游戏设计师,玲玲希望成为一个科学家。
“地震之后,虽然我们住在临时的过渡住所,但是我们很开心有这么多好心的叔叔阿姨来帮助我们。现在我们已经搬进了新家,也能够重新回到以前的快乐生活了。”小华说。(中国日报外籍编辑 Erik Nilsson 记者 黄志凌 编译 郭书含 编辑 潘忠明)
(为了保护未成年人的权益,文章中所有孩子的名字均使用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