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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岂能失去文化?

 

 

怒江美,美在怒江的水,今天当中国的一些大河小河在建坝,在被截成高峡出平湖的时候,怒江还在自由地流淌,怒江还有激流。

 

 

  不同的季节怒江人对怒江的形容也不一样。眼下是冬天,傈僳族人说:冬天的怒江就像我们傈僳族的姑娘般温柔美丽;到了夏天,怒江接纳着冰川,雪山的融水,那时滚滚的怒江就像我们傈僳族的小伙子般剽悍。

 

 

  与怒江共眠时,我在想象着明天怒江的颜色,想着自然中她的变化,也想着她能接受我们人类对她的改变吗?

 

 

  从福贡到贡山,清晨的江水没有我想象的美。两岸的大山倒是绿绿的。让我们有点猝不及防的是在马吉的江边,我们突然发现江边又有了勘测船。江的两岸出现了一条条白花花的破碎带,这是怒江开发前的勘探。

 

 

  我把拍到的这些照片放到了微博上,希望关注江河的人和我一起呼吁公众的知情权。这里是“三江并流”世界遗产地,在还没有通过环评的时候,就把这样一条美丽的大江弄成了这般模样,行吗?

 

 

  在微博的跟贴中,有和我们一样为怒江着急的,也有不少人认为怒江的水不开发岂不是让江里的“黄金”白白流走了吗?他们认为怒江要发展就要开发,这是沿江两岸人们的出路。

 

 

  离开那段怒江,我们的车在沿江公路上走着,车上很安静,每个人想的可能不一样。但对那么美的江被开挖成这样的惋惜之情,是从我的心里发出的。先不说大江生态的多样和地质结构的脆弱,只从景观看,这样破坏世界自然遗产也是太可惜了。

 

 

  突然有人大叫了起来:“溜索,溜索。”车停下来,走到怒江边,我的相机中留下了这些孩子们溜索过江的画面。这也是一个很有争议的现象。前两年“江河十年行”赶上了南方周末读者为这里孩子上学建的一座大桥的落成。那是读者从记者们写的文章中看到,21世纪了,怒江的孩子们上学还要用这么传统和危险的方式,所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捐资建桥,就是为了保证孩子们的安全。当时也有人说,怒江是被高黎贡山和碧罗雪山相夹的大江,两座大山上的人住得很分散。要都过桥,得多少桥呀。也有人说,当地人习惯这样的方式了,这也是一种传统。看着孩子们笑着、叫着过江,文化人类学家沈红想和他们聊聊,但是语言不通没有说成。我问了一个小姑娘:“害怕吗?”“不怕。”她回答得很干脆。这在我们看来是危险的过江方式。对当地人来说是什么呢,值得保留吗?

 

 

  我的一位藏族朋友阿洛说话很是耐人寻味。我记住了他说的,农民也是国家,老百姓也是国家,我们穷了还是要靠国家负担。当我们坐在怒江边时,他问我:“你说没有了文化怒江还是怒江吗?”

 

 

  我说我在怒江边的小沙坝移民村采访,那儿的干部说怒江里有的是黄金,不能白白地流走了。

 

 

  阿洛说:“黄金也是会变质的。怒江不再是怒江时,怒江里的黄金也就不值钱了。”

 

 

  如今的阿洛,很为自己的民族文化正在消失而着急。他说:“人类最大的冲突是文化引起的。非洲一些国家发现自己没有文化了。在怒江边现在有1300多个藏族人。会看,会写的人连1%可能都不到。迪马洛村只有3个会看藏语的。现在很多文化已经商品化了,变味了。我希望能留住每一个民族自己的文化,随着时间的消失,留住的文化会越来越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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