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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基斯坦,当地的农村社区称,雀巢公司在村子附近灌装并售卖珍贵的地下水,但这些村子已经用不起清洁的饮用水了[i]。2009年,有人指责卡夫食品公司从巴西供应商处购买牛肉,而这些供应商通过砍伐亚马逊热带雨林中的树木来养牛[ii]。现在,可口可乐因其在菲律宾的供应商使用童工而面临指控[iii]。
可悲的是,这些指控并非特例。100多年以来,世界最大的几家食品和饮料公司依靠便宜的土地和劳力生产出了廉价的产品并获取了巨额利润。但是这些利润往往以消耗环境和遍布全球的社区利益为代价,促成了食物体系危机。
今天,世界三分之一的人口靠小规模种植维持生计[iv]。然而,当今天世界粮食产量足以养活地球上的所有人之时,却有三分之一的粮食被白白浪费[v]。14亿以上的人超重,而同时每晚却有近9亿人饿着肚子睡觉。
生活在饥饿中的绝大多数人是小农户和工人,他们为全球20亿到30亿人提供营养食品[vi]。多达60%的农业工人生活在贫困之中[vii]。与此同时,温室气体排放所致的气候的不断变化[viii]——其中很大一部分排放来源于农业生产——愈发造成种地成为一种越来越不可靠的职业。
粮食价格不断剧烈波动,以及富人们为满足饮食需要而对大豆、玉米及糖的需求不断上升,这些都让脆弱的贫困农户和农场工人处于更加不利的地位。最重要的是,全球食物体系的基石——肥沃的土地、清洁的水源和可靠的气候条件——正日益稀缺。
以上这些事实并非秘密;公司也意识到农业生产的风险上升,它们正在采取措施以确保未来的产品供给并降低供应链上的社会及环境风险。
现在,食品与饮料公司公开反对生物燃料[ix]。它们还为社区兴办学校,削减公司经营中的水资源消耗。各公司都在实施新的企业社会责任计划,随处可见可持续发展宣言。百事公司首席执行官英德拉·努伊(Indra Nooyi)在2011年就指出,“生产出美味的食品远远不够。百事公司必须成为一家‘好公司’。它必须追求更高的价值,不止每天做点生产和销售软饮料和零食的生意那么简单。”[x]
但是,这些改进环境和社会行为的宣言却极难来评估,尽管消费者对这些宣言真相的求知欲迅速增加。
现在,乐施会的“品牌背后”倡导活动将对各个公司进行同行对比,以了解它们在自己行业中的地位,并鼓励它们开始“力争上游”以改进自己的社会和环保绩效。通过针对供应链上有待改善的具体领域,这一活动帮助各方找出公司政策缺陷并一道将目光投向的食品与饮料公司的实际行为。
“品牌背后”倡导活动是乐施会“GROW粮食公正倡导活动”的一部分。乐施会粮食公正倡导活动目的在于建设更好的食物体系:一个可以向持续增长的人口提供食物(根据预测世界人口将于2050年达到90亿)并且使贫困人口能维持生计、养活家人和兴旺繁荣的食物体系。
乐施会的此次活动重点关注世界上最大的十家食品和饮料公司——英联食品(ABF)、可口可乐、达能、通用磨坊、家乐氏公司、玛氏食品、Mondelez国际(前称“卡夫食品”)、雀巢、百事可乐公司及联合利华。行动旨在提高贯穿整条食品供应链的这十大公司的透明度和责任感。
这次活动的核心是一份“品牌背后”记分表。记分表对公司在七大领域的政策进行了考察,它们是:妇女、小农户、农场工人、水、土地、气候变化及透明度。这些领域对农业生产的可持续性至关重要,但长期被食品和饮料产业所忽视。
根据记分表的排名,雀巢和联合利华当前的表现优于其他公司。这两家公司已经制定并公布了更多政策以应对自身供应链内的社会和环境风险。相比之下,英联食品和家乐氏表现差强人意,它们几乎未能制定政策来应对自身经营活动对生产者和社区的影响。
但是,记分表也清楚表明所有这十家最大公司——包括得分最高的几家公司——均未能利用自己强大的力量来帮助建立一个更加公平的食物体系。实际上,在某些情形下,这些公司损害了世界上最贫困人的粮食安全和经济机会,让食不果腹的人更加饥饿。
例如,“品牌背后”倡导活动发现,迄今为止这些公司实施的社会责任及可持续发展计划基本是类似削减水资源消耗或培训女性农民的项目。但是,这些计划未能设法解决饥饿和贫困的根本原因,因为这些公司缺乏适当的政策来对自身供应链的运营进行指导。
重要的政策缺陷包括:
公司对自己的农业供应链过度保密,导致很难核实其所谓的“可持续性”和“社会责任”;
十大公司均未能实施适当的政策,保护供应链上的当地社区的土地和水资源免遭掠夺。
公司未采取足够的措施大幅度削减农业温室气体排放,而后者导致的气候变化正在影响广大农户;
多数公司未向小农户提供公平参与供应链的机会,没有公司做出承诺保证小规模生产者享受公平的价格;
十大公司中,只有极少数采取了行动来消除自身供应链内对妇女、小农户及工人的剥削。
虽然十大公司自认为受制于财务状况及消费者需求,但它们实际上拥有在自己的供应链内应对饥饿和贫困的实力。向工人支付足够的工资、让小农户享受公平价格、评估并根除对土地、水和劳动力的不公平利用,这些办法显然是这些非常强大的公司可以做到的。
乐施会的“品牌背后”倡导活动鼓励公司重新评价自己以往的商业实践并开始力争上游。在十大公司之间,这是一场良性竞争,可以确保实现一个更加可持续且公平的食物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