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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与成功的大学

柏拉图的《理想国》提供了两个范式,一个是讨论理想化的组织,另外一个是以对话形式展示作者的多维度思考模式。这一点,被尼采吸收,他在20几岁写出《论我们教育机构的未来》。虽然尼采没有在标题中明确写《理想的教育机构》,但是其核心内容还是在讨论什么才是理想的教育机构。

作为一个哲学家,尼采非常聪明。他的书把连续五次演讲稿组合在一起,提出了当时德国教育遇到的大问题,但是没有结尾,也没有提出改进方式。这就是尼采聪明之所在,提出问题容易,如何解决教育的问题?这个实在难。我相信尼采一定思考过解决方案,一定没有完美的答案,欠缺这部分显然是最佳的选择,免得后世评价他,原来也这么肤浅。

关于大学,自其出现以来,目前有没有一个算作完美的大学

目前对理想完美大学最基本的要求为:大学的独立与自治、学术的民主与自由。

大学起源时,具有独立运行的基因,并被保留下来。但是早期大学显然不是理想的完美大学,“早大”处于原始状态,规模和内容以积极社会影响力都低,且缺乏学术的追求。等到柏林大学之后的研究型大学时完美大学吗?这些“中期”研究型大学扩大了规模,增加了科学追求,扩大了社会影响力,但是其独立与自治功能开始下降,受社会和政府的影响越来越深,以至于在尼采的时代就开始抨击教育的这些所谓新进展,认为丢失了教育的传统。到了现代社会,大家对大学的诟病越来越多,离心中的理想大学相去甚远。

这就出现了一个悖论,教育在发展,也变得越来越不理想。

既然从来没有出现过理想的完美大学,是大家的胃口太高?还是从一开始的设定条件就有问题?

我觉得是初始设定条件出了问题。为什么大学非要完全独立与自治呢?

人是社会的人,大学是社会的大学。只要大学一发展,其社会性立即凸显。大学一方面享受着社会化带来的资源注入,一方面又谴责社会需求带来的压力,这显然解决不了问题。在这一条上,我觉得应该修改为“大学与社会协调”。这样,看似有理想大学影子的候选大学就增多了起来,也给大家增加了很多信心。

关于第二条,学术的民主与自由。学术可以概括为科研人员进行科研所需的必备行为与条件,包括上课、做科研、写文章等等。早期的科学处于大树的根部,百废待兴,在任何方向上都可以做出像样的成果。所以,自由学术很重要,这样可以在更多方向上取得成果。到了近代,科学已经爬上了树干,甚至到了枝叶。完全的自由科研,会产生很多低效率的后果,重复性科研,没有前途的科研等等,造成巨大的科研浪费。具有一定指导性的科研,可以在有限的资源情况下,集中精力突破。这种模式,科研自由性会部分让渡,但是,却增加了科研模式的多样性,而后者在人类科技文明高度发展的今天,可能更为重要。

以上两条,可以做为当代大学的代表性理念。过于执着,会丧失了对社会发展的尊敬。

旧为新用,而不是念念不忘过去,提出一些所谓“捍卫大学”的不切实际的口号。就像辜鸿铭维护自己的辫子一样,有道理,但可能过时。

适应新时代文明发展,并为新文明做出贡献的大学就是“理想”大学。否则就会被社会抛弃。

讨论理想大学其实本身就是悖论。退而求其次,可以更加实际地讨论“成功的”大学

从这个角度,历史上成功的大学非常多,而且可以从不同角度认定其成功。第一所大学是成功的,确立了模式;第一所研究型大学是成功,扩展了大学功能;现代很多大学是成功的,为社会培养了很多人才。

我们修改上一句,适应新时代文明发展,并为新文明做出贡献的大学就是“成功”大学

大学建设永远都在路上,思维在变化,社会环境在变化,而人的最本质人性则基本没有变化。大学中的权力分配和资源分配始终是最本质的问题,会深刻地影响其发展理念、学生教育、科研体系、学校文化等等。

以后,各种成功但不理想的大学会越来越多,而且会是常态。目前的大学之所以被民众接受,主要是大学还承担着系统的知识教育、文凭信用体系、与科研及思想产出等。前两者会被社会教育资源崛起而逐渐改变;科研与思想产出,也极可能被大型公司部分取代。将来,大学的存在基础会不牢靠。

我在想,与其烦恼大学是不是理想的大学,还不如担忧大学的将来命运。只有做出特色的教育体系,稳固其存在的社会价值,大学才能在未来的风浪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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