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都有一根舌头,这件事实在没什么希罕的。可每人的舌头就像每人的脸一样,其实也是很有区别的。
就说自己的舌头在生理上一定有缺陷:鱼是一般不吃的,因为舌头很难将混在鱼肉里的刺弄出来。除了带鱼、平鱼或者炸的很烂不需吐刺的鱼以外,一般的鱼绝对敬而远之。因为总也不能忘记两次“如刺在喉”的感觉。
鱼可以不吃,饭是一定要吃的啦,也因为舌头的问题带来不少麻烦。平常吃饭时吃到一粒沙子处理起来也很困难:在自己家时,就是把满口含沙子的饭吐了拉倒。如果在公众场合这样实在不雅观,就干脆连沙子一起吞咽了。感觉除了牙齿难受外,倒也没特别难受,就像吃一粒药片一样。
这些毛病不知道是否和自己出生在山区、小时候没见过鱼和米饭,也就没训练机会有关吧。可现在离开乡下也算见世面几十年了,就一直也没改善,实在觉得都不好意思说出来。有时候也想,这也可能是因小时候有一次贪吃了大半个猪舌头的缘故吧。看来这辈子是很难有所改善了。
当然这些还都无关紧要,因为舌头除了吃饭这个不算重要的任务外,还有更重要的功能――说话。吃饭尚如此艰难,如果想让这个粗笨的舌头说出美妙的话,更是“勉为其难”了。
因为不会说话,还偏要说几句。这样说出来的话人家不爱听,或者甚至惹来一身麻烦,有时候真想这是何苦呢?还不如干脆不会说话,或者就是个哑巴,也可减少多少“病从口出”的烦恼。认真的想曾经听说过的一个歇后语“啄木鸟死在树洞里――还不是因为这张嘴”,实在是人类智慧总结的经典。
舌头当然是和嘴巴连在一起的,有个成语叫“唇亡齿寒”,不过好像还影响不到舌头。因为舌头隐藏的太好了,一般情况下是不大可能伤到舌头的。只有那些世界上最恶毒的坏人才设法将别人的舌头割掉,或者给人家吃一种什么毒药,让人家变成哑巴。不过如果真这样,这个哑巴恐怕只会增加仇恨并伺机报复。肯定不如“斩草除根”的办法更简捷了当。还有就是听说一个男人的舌头被女人咬掉了,我想这个案子不用审查吧,不是特殊情况应该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的。
当然舌头还有别的功能,就像我们当地的俗语一样。说谁的舌头像片高粱叶。这个形容很形象,一是说舌头长,再是说舌头光滑。如果用在某些特殊用途,一定可以发挥出淋漓尽致的功能。试着想一下如果舌头不够长,或者边缘像玉米叶一样长满毛刺,就是有了这个特殊服务的愿望,怕也难完成这个重要任务吧!不过这样的舌头也许不是天生的,应该是可以后天训练的。因为总感觉现在社会上长有这种特长舌头的同类数量在不断增加呀。
这种舌头的功能不雅观,可是另外一种舌头的功能也是非常重要的。就是舌头通过一定的器具完成特定功能。如吹喇叭、吹笛子等。当然如果这个功能发挥的好,吹的一手好听的喇叭,就像打鼓一样,一样可以成为一项重要的职业――吹鼓手,一样可以得到生存条件,甚至相当好的生存条件。
当然如果舌头能和双手以及双肾配套使用,功效就更是加倍的好。您想,当您仔细把一双脚捧上天,再加上把肾捐出去后整天只能趴着的形象,大概对自己的事业和前途一定是有脾益的吧。
还有就是同样的舌头长在不同人的嘴里,效果也大不相同。领导嘴里的舌头就跟领导的身体一样重要:脸蛋要经常暴露在闪光灯下显得很体面,舌头却总藏起来,难得露出庐山真面目,实在冤枉。所以,不能“露脸”,就想别的办法吧:舌头发出的声波也很重要,要一样被认真放大,认真记录,也像脸蛋那样,广泛传播,流传千古。
而百姓的舌头也像百姓的脸蛋一样没什么重要性:吃饭是为自己,说话也没有分量。就是喊哑了嗓子,恐怕也不能传播多远吧。
同样都是人类的舌头,可效果却是如此不同。想来美国格林斯潘先生应该是运用舌头说话达到最高艺术水平的冠军。据说他的话可从任何一个角度理解。就是英文语言教授加上现代最高级的计算机也难破解他话里的真实含义。
对此只有感叹的份了。既然不能达到这种艺术境界,甚至不能训练出一根高粱叶一样的舌头,或者有吹喇叭的功夫,那就尽可能用“脑子”管住这条“舌头”,减少发声机会,省的最后“死在舌头”上。
有时候推广看,如果这天下绝大多数人经不断“进化”,或者根据“用进废退”的原理,都退化到不能发声了,只留下一双舌头,那这世界该多么一致,多么好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