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大王”郑渊洁因被指“童书作家榜”榜上无名,发文揭露榜上部分童书作家销量存在“猫腻”,即通过进校园推销获得高版税收入。记者调查发现,确实有作家存在进校园卖书的情况,而且有出版公司策划人员将其总结为推销书籍的成功策略。(4月21日北京青年报)
郑渊洁直言,自己之所以未参评榜单,是因为“中国的童书销售泡沫极大,甚至和不法行为有牵连”,“有一些童书作者打着讲课的幌子,和书店、学校勾结起来进入学校,占用学生上课时间向学生兜售童书”,与“违法到中小学卖书的童书作者出现在一个‘童书榜’单上,这对我是奇耻大辱”。同时,他还截图证明某作家去年多次进校园推销自己的图书。事实上,郑渊洁已经不是第一次直指和揭露童书销售市场存在泡沫,只不过,此次事件为郑渊洁详细回怼童书销售泡沫再次提供了机会。
的确,目前我国童书销售存在一些不正常现象。比如,去年就有媒体报道“书店实现童书销售有效转化的3种模式”,其中“锁定名家和校园”排在第一位,且大多数书店表示,2018年上半年对童书销售助力最大、效果最好的营销活动为“名家进校园”“作家进校园”。显然,这就是郑渊洁所讲的一些童书作家与书店等合起伙来,以到校园开办讲座等名义,举行签名售书等带有强制性销售行为的活动,并非真正健康的市场童书销售生态。
这样的销售形式至少有这样几个方面的危害:一是让校园及文学讲座等原本纯净的东西走形变味,沾染乃至充斥铜臭味道;二是影响学生对优秀童书的全面客观认知,可能影响他们对文学的兴趣;三是可能存在童书销售回扣、偷逃税等不法行为;四是搅乱童书作家尤其是年轻童书作家的培养和成长,营造了一种不公平、不健康的童书销售竞争业态,对我国童书市场长远健康发展、供给等是一种潜在戕害。
去年10月11日,教育部办公厅发布了《关于严禁商业广告、商业活动进入中小学校和幼儿园的紧急通知》,要求全国各地教育部门采取有效措施,坚决禁止任何形式的商业广告、商业活动进入中小学和幼儿园。更早一点的2015年8月,教育部等三部门联合印发的《中小学教辅材料管理办法》,也明确规定“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进入学校宣传、推荐和推销任何教辅材料”。儿童作家以进校园讲座等名义直接签名或间接签名售书等行为,是一种变相的商业活动进校园,与这些规定不符。
郑渊洁怒怼“童书作家榜”,回怼相关质疑者,虽然很大程度上是不得已的行为,但这一公开回应已然超越了其本身的作用,被赋予了更多的意义——让相关方对我国童书市场泡沫、童书市场生态、各种商业活动尤其是隐形的商业活动进校园等,有更加直观和感性的认识,为下一步积极采取措施,营造健康童书销售市场、开展健康校园活动等,具有警示和启示作用。
就这些意义而言,我们固然要为郑渊洁的敢于直言叫好,但要真正刺破童书市场的销售泡沫,显然不能只靠郑渊洁一人的怒怼。抵制不健康的童书销售市场乱象,需要更多的“郑渊洁们”挺身而出,自觉主动揭露。同时,有关主管部门也要强化执法和管理,有效挤出童书销售水分,还校园清净,还童书销售健康的市场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