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在上学前教育学这门课的时候,任课的欧阳老师播放了《看上去很美》这部关于幼儿园教育的电影,当时深受震动。作为学前教育专业的学生,除了学习一些幼儿园教育教师所具备的专业技能外,理论修养十分重要,正确的幼儿教育观对幼儿的身心健康发展影响巨大。并不是说这部电影就是当前我国幼儿教育的反面题材,只是它反应了我国幼儿教育制度下的一些实质性问题。
孩子的世界是纯净的,但成人世界是复杂的,成人习惯于把自己的复杂加诸在孩子身上,使孩子能够按照他们的期望成长生活,使原本纯真的孩子变成了成人的缩小版,心性也有了杂质。幼儿园是孩子人生当中接受制度化教育的第一个场所。而很多幼儿园的教育现状是把众多同龄孩子聚集起来,配备主、配班老师和生活老师,以3对30或更多的集体化教育方式,把所谓顽皮的、爱捣乱的、不听话的孩子培养成听话、守规矩、整齐划一的孩子。
电影的主人公方枪枪从进入幼儿园始,就被老师剪掉了不符合规范的小辫子。然后被老师告知,不许说话,不许吵闹,不许尿床,要听话,要举手,要自己穿衣服,在早上要大便,晚上要洗屁股,所有生活作息全部必须按照一定制度(即幼儿园规范)进行。这些孩子还被告知不许质疑制度的合理性。
幼儿园中,老师们通过奖励遵守制度的孩子(即老师眼中的优秀分子)小红花,促使孩子响应、服从命令。从小红花的本身价值而言,它只不过是一张纸,但在幼儿园中,小红花被人为的附加了作为评判一个孩子优劣的涵义。成人(老师)眼里的小红花是为了激励孩子表现优秀,达到他们期望值的一种奖励。但实质上,小红花是成人不断膨胀的成就感的直接表现。方枪枪在没有小红花之前,积极向“小红花”组织(被老师奖励小红花的孩子们)靠拢,极其想得到小红花。当他得到小红花之后,发现这朵花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甚至怀疑它的权威性,同时也放弃了融入小红花组织,转而挑战幼儿园制度,做出了许多“胆大包天”的反抗行为。如利用妖怪鬼魔的传说和暴利反抗,组织同学一起对抗老师,但都被老师迅速镇压、制服。之后,方枪枪被整个小红花组织隔离了,被驯化了的“乖孩子们”孤立了,成为“乖孩子们”眼中的异类,是坏孩子。
这部电影所反映出的问题,在我从事幼儿教育工作时也常常凸显出来。不配合老师工作的孩子就会被定义为不听话的孩子,甚至是坏孩子,而由于老师的带头影响,如关小黑屋、单独吃饭,单独睡觉等,使得听话的乖孩子自动自发的孤立他们。这些“不听话”的孩子们身心就会遭到严重伤害,甚至有自暴自弃,故意坏下去的倾向。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曾是个性叛逆的方枪枪,只不过,我们和“乖孩子”一样,骨子里的棱角在幼儿园就被磨成了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