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儿皇帝,大家首先想到的应该是石敬瑭,那幽云十六州让几代北宋皇帝想了一生,是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痛。但到了南宋,又出现了一个儿皇帝,他叫刘豫,这是一个比石敬瑭更无耻,更奇葩的儿皇帝。
当年金人攻陷东京,二帝北行,大片中原领土沦陷,这时金人立足未稳,对统治诺大的宋地没有信心,于是决定从投降的宋朝大臣中推举出一人,先建立一个傀儡政权,行“以华治华”之策,。
其实当时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没这刘豫的戏唱,依他的级别和名声,当属小人物而已。所以,金人首先选择的是张邦昌,但谁知这张邦昌“不知好歹”,一会儿要自杀,一会儿要“东归”,就是不想当这皇帝,被逼无奈当了后,人家皇帝都是“南面而坐”,他却“东面拱立”;从不把自己当皇帝。金人一旦撤走后,立马回归南宋,于是金人便扶持了第二个傀儡皇帝,便是这刘豫了,建都大名,后迁开封,国号“大齐”,后世都以“伪齐”呼之。
刘豫,字彦游,河北阜城人,宋元符年进士。累迁至知济南府,受金册封为"大齐皇帝",死心效命,屡派兵侵南宋,又多次配合金军侵宋。但屡战屡败,遭金廷不满。后金废刘豫为蜀王,取消伪齐政权。改封其为曹王。卒年74岁。
刘豫,历史上铁板钉钉的汉奸一枚,他作为一个小小的知府骤然贵富,居然当上了皇帝,这不得不让他内心对金人充满了感激之情,并为之效命当是自然之事。但这刘豫真的不是个有才之人,他一心想能独自建功立业,以报效金庭,但却每每被后世称之为孱弱的南宋胖揍,一败再败地难有作为,最终是被金廷忍无可忍地让他一边喝茶去了。
他作为《宋史》中“叛臣传”中排名第二位的人物,显然结果要比那一心向宋,不敢越制,却排名第一的张邦昌结局要好很多了,在他被废后,金人还赐钱一万贯、田五十顷、牛五十头让他养老,得以善终。尽管他的内心也是无比的煎熬。
金人之所以扶持他来当这第二个傀儡政权的皇帝,并不是看中他的才能和威望,一是实在是没人敢来当这皇帝;二是本身统治力不够,想在这金宋之间建立一个缓冲地带;再有就是这刘豫是个脸皮极厚,我行我素的奇葩之人,也只有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过这儿皇帝的瘾了。
皇帝的瘾是过了,他也卖力地为金人效劳了,而且还坚持了“八年抗战”,在这其中难道没有一丝羞耻和重新归顺大宋的愿望吗?特别是在那金人对他失望,眼见帝位不保之时。
这就要说到南宋一朝的一个事件的失误和一个长期以来的习性了,失误是对张邦昌的处置方式,习性是对北来的人的对待和看法,这两点实际上是影响南宋一直难以振兴的根本之原因。
张邦昌主动归宋,反而被杀,这对广大沦陷区,特别是对大量在金人强大压力下的归顺之人,是一个想起就会不寒而栗的事件,其实这一事件就是告诉人们,做彻底的汉奸也许会比悔过的汉奸结局要好。对于刘豫来说就更是这样认为了,他对劝其弃暗投明,“勉以忠义,开陈祸福,使归朝廷”的官员说:“独不见张邦昌之事乎,业已至此,夫复何言!”
再一个就是南宋整个的观念,就是对从沦陷区来的人,统统视为二等公民,他们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归正人”。那些人九死一生地从敌占区归来,等待的不是鲜花,而是狐疑的目光,一生的边缘化命运。你有才,我不用,你奈我何。
最能说明这一现实的莫过于辛弃疾了,他先参加抗金义军,后来杀了南宋的叛臣之后来到南宋,其英勇名骚一时。然而,“归正人”的身份却阻拦其仕途发展,长期闲居,而最高官职也不过四品。
以上这两个现实摆在眼前,这刘豫还能有归宋之心吗?只有死心塌地效命于金,同南宋王朝死磕了。
说他无耻,说他奇葩,并不是指他一条道走到黑的作派,而是说他那“穿别人的鞋,走自己的路,让别人羡慕去吧”的人生态度。他以强大的心理素质,对唾弃他的所有人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他一如宋庭旧制地享受着皇帝给他带来的乐趣,他将其小妾立为皇后,就是因为其原为宋内之宫女,熟知大内一应规矩,他有时甚至忘了自己儿皇帝的身份,竟对金庭也偶尔耍一耍威风了。
完颜昌是金国的权臣,也是刘豫的恩人,当年正是靠他,这刘豫才当上皇帝的,按说,完颜昌来访,他应该如儿子见老子般的小心伺候才是。可这刘豫却不,他心中想的是,自己虽然是个傀儡,但总归是个皇帝。完颜昌虽然是自己的大金主,但总归是个臣子。自己要是还跟以前一样对他点头哈腰的,那多丢面子呀。竟然拒绝见面,理由是身份不对等,实在是奇葩得紧。
这一小人嘴脸当然后果很严重,于是完颜昌便想办法要除掉这刘豫,正好岳飞使用反间计让金国人认为刘豫与南宋暗通,加上完颜昌这么一拱火,刘豫这个傀儡皇帝也就做到头了。可以说是完颜昌与岳飞二人通力合作,心照不宣合力除掉了刘豫。到此,这做了八年伪皇帝的刘豫终于下台了。
刘豫助金为虐,甘为马前卒,是一真正的坏人,终遭千年世人所唾弃,作为一个小人和汉奸,后世怕只有那汪精卫能与之相匹;但他那“活给自己看”,至死也不愿撕下伪皇帝标牌的精神,怕又是汪精卫所不及的。对他而言,后世的唾骂于他何干,所以,也许这是现在写他人不多的原因吧。
这刘豫虽然为人不耻,但他的诗却写得不错,如他写的《杂诗》“竹坞人家濒小溪,数枝红杏出疏篱。门前山色带烟重,幽鸟一声春日迟。”读之颇有脱略尘垢之气。国学大师陈寅恪就曾有《阜昌》诗赞云,“阜昌天子颇能诗,集选中州未肯遗。”《中州集》是元好问所编选诗歌集,其中选有刘豫现存的《杂诗六首》,没想到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