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渐渐地停了,一切看似风平浪静,老徐并没有为难小青,半路上让小青下了车,小青也顺利地预订了4天后同一航班的机票。
她怕老徐再次报复,主动地给老徐打了电话。
“对不起,我为我曾经对你做过的事情祈求您的原谅,我承认为了办签证我欺骗了你,您有钱,各方面条件优越,定能找一个比我条件好上百倍,千倍的女人。”
“你能来我这里一趟吗?我想和你好好谈谈,也许我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您能放我一码,我将感激不尽。”
有了前车之鉴,小青不敢去机场太早,她8点10分到了机场,换登机牌柜台的人并不多,长头发的工作人员看了她的护照和资料,转到旁边的另一名工作人员,她们商量了大约2分钟,她回来又打量了小青一会,似乎要确认什么。
“就你一个人出国旅行,没有其他人陪同吗?”
“是的。”
“对不起,我们不能为你办理出境手续,我们的电脑系统显示,您的情况暂时不适合独自乘飞机。”
“为什么,请给我一个理由。”
“这个我无能为力,我只是按系统要求的去做。”
“那您告诉我,我应该去询问谁?总得有人让我死个明白吧。”
“您去11号那边问问吧。”
小青疯一般地跑到11号,那里一位看上去比她大一些的女人接待了她,她也露出了和那天那个警官同样的目光,那是一个医生观察病人的目光。
“我听说了1月25号的事情了,您丈夫和我们的工作人员说起了您的病史,加上那天您被怀疑,被冤枉,多少受到了一些刺激,而且昨天下午您的丈夫又来和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了一些您的情况,所以我们认为您暂时不适合单独乘飞机。”
“我身体很好,而且那个孩子妈妈已经和你们的警官讲清楚了,我的嫌疑早已经解除了,为什么你们老是抓住不放呢?”
“根据民航规则,对于精神病患者,民航有权拒绝承运。”
“你说什么?谁是精神病?”小青刚问完这句话,她似乎恍然大悟,啊,原来他们都认为我有精神病啊,啊,我明白了,怪不得每个人都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我。
“那个老头对你们说了我什么?你们认为我有精神病有什么凭证?有医院出具的证明吗?”
“你不要问我,你可以去我们的保安室询问。”
此时的小青瘫倒在一张椅子上,四面八方的人一点点地向她包围过来,她就像一个子弹被打光的战士。“难道要坐以待毙吗?不能放弃,如果我放弃了,哈尼怎么办?”她自言自语,嘴里不停地叨叨咕咕,引得周围的人不免回头多看她几眼。“是的,老徐不会放过自己的,是他,就是他。”她向4天前,那个关押自己的小屋走去。
“你真的自己又跑出来了。”那天的那个警官说。
“是的,我知道,那个老头事先给你们通风报信了,你们只管收网”
“为什么你不能好好说话呢?”
“你这样说话,就是把我当成一个正常人了,难道不是你把我当成一个精神病吗?”
“对不起,您妨碍我正常工作了。”
“你的正常工作,你的正常工作就是要把一个无辜的人判死刑吗?我来问问你,是谁?把我的名字变成你们航空公司的广告?是不是你?是谁?把我的名字录入你们的计算机系统,让我上了你们的黑名单,把我和那些罪犯,贪官放在一起,是不是你?”
“是的,是我做的,我出于善良,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大家的安全,我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那么我问你,你有没有长脑子,你凭什么认为我有精神病?”
“是你的丈夫告诉我的,他说您患有间歇性精神病,他说您一犯病,就来机场,他说您以前也去过其它机场捣乱。”
“您可以主观上认为我有精神病,但是把我的名字输入到电脑系统里那是要有根有据的。”
“还要什么根据,从4天前您的表现,您的言语就能判定您不是一个正常人,您当时胡说八道,您说过您丈夫脑子有病住院。”
“我说过,可是胡说八道就一定是精神病吗?那个女人说我偷了她的孩子,你为什么不说她是精神病?当一个无辜的人被人冤枉,被人关押5个多小时,不能按时登机,不能与心爱的人联系,你能指望她心平气和,你能指望她表现完美吗?”
也许那个警官觉悟到了点什么,他为她倒了一杯水。“您先喝口水,如果是我出现失误的话,我会弥补的,我会做一些调查的,您以前工作过吗?您在哪里工作过,把您单位的地址给我……”
小青离开了机场,如果上一次是痛苦的话,那么这一次是绝望,上一次还有希望,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可这一次遥遥无期了,也许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哈尼了,她告诉自己,以前她真是太天真了,她以为她可以欺骗一个人而不必付出代价,她太小瞧那个慈眉善目,体贴入微的老徐了,现在她知道事情还不算完,她必须要为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而且这个代价是太大了,她上了民航的黑名单,这比她被冤枉成罪犯还要严重。此刻她难以平静,满腔怒火烧得她情绪亢奋,精力旺盛,她的身体似乎被注入了魔力,这股魔力驱使她再一次踏上了芳龄街。
也许她现在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