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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邦智库3月25日战略预测:病毒疫情的情报报告将成特朗普政治生涯中的“炸弹”

COVID-19疫情已充分展示了何为“全球大流行”(Pandemic)。截至北京时间3月25日18:10,中国以外国家累计确诊病例34.5万人,死亡人数15796人。世界卫生组织(WHO)表示,全球疫情蔓延迅速加快,从确诊首例新冠肺炎病例到全球病例数达10万,花了67天时间;达到第二个10万仅用了11天;第三个10万仅用了4天。

迄今,欧洲国家已成为全球新发疫情的“震中”,而世界另一个相对高纬度人口大国美国可能随后。目前,意大利(病例6.9万)、西班牙(5.5万)、德国(3.3万)、法国(2.3万)的疫情都在迅速恶化。在北美,美国的疫情也呈快速增长势头。至北京时间3月25日,美国的累计确诊病例55231人,前一日新增10992人,死亡797人,而治愈人数只有354人。值得注意的是,美国确诊病例从3月16日破4000例到23日破4万例,只用了7天时间,速度快过了意大利的13天。WHO发言人哈里斯警告,美国可能成为此次新冠肺炎疫情的新“震中”。

值得注意的是,欧美发达国家虽然有强大的医疗资源和很高的医疗水平,但在面对特殊疫情产生的庞大需求(massive demand)时,在疫情检测、诊断和收治等方面的准备方面显得严重不足,欧美国家的政界和科学界,都应该对此承担一定的责任。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主要是,决策者由于多种原因对疫情信息的重视往往因政治因素而受到干扰,导致决策迟缓,行动滞后,结果任由疫情蔓延扩大,最后发展到极为严重的地步,非常遗憾地重复了以往经历过的惨痛教训。美国迄今的疫情蔓延就是这样一个例子,从美国媒体披露的信息来看,事实上,最先对美国总统特朗普发出疫情即将蔓延警告的是美国的情报部门,他们远在CDC关注到中国武汉情况之前,就已经发现情况严峻,并向特朗普总统提出了多次警告。

根据《华盛顿邮报》日前报道,有匿名美国官员透露,美国情报机构在今年1月和2月发布了多份关于冠状病毒造成全球危险的机密警告,但特朗普总统和国会议员们淡化了这一威胁,未能采取可能减慢病毒传播的有效行动。

安邦咨询(ANBOUND)的研究人员仔细梳理了相关报道,在情报供给方面,相关报道震撼性地披露了如下事实:(1)美国的情报机构“自1月以来就一直对此发出警告”,这些情报报告被分发给特朗普政府的官员、国会议员及其工作人员。(2)这些预警报告描绘了一幅病毒的早期图景,该病毒显示出了全球性流行病的特征,可能需要政府采取迅速行动加以遏制。(3)据读过报告的官员称,在那一段时间,在总统每日简报、国家情报局局长办公室和中央情报局的报告摘要中,大多数情报报告都是关于COVID-19的内容,相当集中。(4)随着该疾病蔓延到中国以外,美国的情报机构追踪了在伊朗、韩国、中国台湾、意大利和欧洲其他地方的疫情。大部分信息来自公共资源,包括新闻报道和官方声明,但也有很大一部分来自机密情报来源。(5)美国卫生与公共服务部长亚历克斯•阿扎尔(Alex Azar)确认,美国疾病预防和控制中心(CDC)主任于1月3日与中国同事进行了关于疫情的讨论。

但在对情报的决策响应方面,特朗普政府和国会议员表现得十分轻视。从报道来看,有如下一些事实:(1)尽管预警报道不断,但特朗普仍继续公开和私下淡化病毒对美国人的威胁,国会议员们更是直到3月才开始认真对待这种病毒。(2)1月27日,白宫幕僚与时任幕僚长穆尔瓦尼(Mick Mulvaney)沟通,试图让高级官员更多关注这种病毒。白宫国内政策委员会负责人乔•格罗根(Joe Grogan)认为,政府需要认真对待这种病毒,否则可能会影响总统连任。但官员们说,特朗普不屑一顾,因为他不相信该病毒已在美国各地广泛传播。(3)特朗普在疫情早期看重经济和股市,而不是病毒疫情。2月25日,疾病预防控制中心高级官员南希•梅森尼尔(Nancy Messonnier)对公众警告,冠状病毒很可能在美国各社区传播,对日常生活的破坏可能很“严重。”对此,特朗普还在回印度途中打电话给阿扎尔,报怨梅森尼尔吓坏了股市。(4)特朗普美国人保证,冠状病毒在美国将永远不会像其他国家那样猖狂。他在2月19日说:“我认为这样做会很好。我认为,当我们进入四月份时,在天气转暖的情况下,对这种病毒将会有负面影响。”他在五天后的推文中表示,“在美国,冠状病毒受到控制”,“股市对我来说看起来非常好!”

从《华盛顿邮报》的报道来看,尽管美国的情报机构很早就对疫情在美国的传播和影响发出了多次警告,但特朗普政府和国会议员普遍对此相当忽视。颇为讽刺的是,美国高层官员针对疫情警告也有提前行动的案例——参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理查德•伯尔(Richard Burr)提前出售价值在62.8万美元至172万美元的数十种股票,并提前向他选区中的重要企业人士发出了警告,这是典型的公器私用,引发了舆论的愤慨。

公开信息显示,直至当地时间3月16日下午,特朗普才完全转变态度,公布了严格的防疫指导意见,并表示疫情可能会持续到七八月份或更晚。特朗普称,美国经济有可能会出现衰退,不过目前首先控制疫情蔓延是重点。至此,特朗普政府才开始调整重点,把疫情防控放在第一位,但此时美国的疫情传播已经十分广泛了。换句话说,实际美国总统特朗普是存在渎职以及失职嫌疑的。

要指出的是,《华盛顿邮报》此次披露的信息,具有极大的潜在爆炸性,在某种程度上甚至类似于1971年《华盛顿邮报》披露美国国防部的越战绝密文件——这些文件披露直接导致了美国从越南撤军,结束了越南战争。特朗普忽视疫情警告的责任大小,要视疫情对美国经济、社会和美国人生活的影响而定。在安邦咨询看来,这是一个弹性极大的责任,涉及到一系列影响极大的问题:

首先如他所说,美国要到7、8月份才能控制住疫情,美国社会能够严格控制4、5个月时间吗?其次,如果疫情对美国经济的显著影响持续半年,美国的经济损失也可能达到天文数字。第三,美国是否有财政能力来维持长时间的经济停摆?现在看来难度极大。根据安邦的估计,美国刚达成的2万亿美元财政刺激法案,也只能在美国管一个月的时间。如果经济停摆再长,美国的财政缺口将难以填补。第四,美国人失业将演化为社会问题和政治问题。圣路易联储主席布拉德已经发出警告,美国二季度失业率恐高达30%,超过1931年大萧条时期。虽然这一警告有些夸张,但经济停摆导致失业大增,这是美国迫在眼前的危机。第五,美国中产阶级将会受到很大冲击,尤其是大量自雇人士将深受打击,因为不少救市政策将难以覆盖他们。根据盖洛普(Gallup)去年的统计,美国已有5700万人属于零工经济从业人员,占总劳动力的三分之一。这个群体如果遭遇生存问题,对美国社会的冲击不可小视。

总体来看,华盛顿邮报披露的情报报告,对特朗普总统的政治生涯非常不利。这个事情在当前疫情紧张的情况下,未必会能即时发酵而爆发,但在今后大选阶段,一定会有政治力量拿出来大做文章的,将它变成特朗普政治生涯中的一颗“炸弹”。

COVID-19疫情在美国仍在发展之中,随着美国经济和社会为此付出的成本和代价越来越高,对于美国政府在疫情防控中的失职的追究力度将会越来越大。今年是美国的大选之年,疫情冲击造成的巨大损失,完全有可能在今年有机会转化成针对特朗普政府的强烈不满,对美国大选结果产生关键性的影响。对于特朗普总统本人来说,有可能出现对其严重失职甚至渎职的指责,最坏的结果可能会比民主党提出的弹劾更加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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