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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图书馆同业之声

 

 

 

 

 

        乡村图书馆是教育领域的经典项目,一些机构早已开始运作,新机构也在不断参与进来,寥寥数年间有了新的变化。其中既有传统的直接操办乡村图书馆的做法,也有专司支持做乡村图书馆项目;既有一个机构中设立图书馆项目,也有机构专门以乡村图书馆为“主营业务”。此外,这个NGO群体从最早的各自为战,到现在慢慢形成合作的氛围,越来越多样的手法和策略,逐渐显现出NGO各自不同的专业姿态。 

 

 

正因为这些变化,中国发展简报邀请了几家一线做乡村图书的NGO或运作型基金会,以及支持这些服务型组织的基金会,请他们分享各自的体验,以增进同类组织间的交流。

 

 

        主持人:王辉(中国发展简报)

 

 

        参与讨论:守望春天,中国滋根乡村教育与发展促进会,北京天下溪教育咨询中心,立人乡村图书馆,海外中国教育基金会,心平公益基金会,桂馨基金会,上海真爱梦想公益基金会

 

 

 

 

 

一线机构如是说

 

 

做乡村图书馆的机缘和理由 

 

 

        中国滋根:“有书看、爱看书、会看书”对一个孩子来说非常重要。但滋根服务的项目区县(国家贫困县)多数村小、中心小学没有书,孩子们除了课本没有其他书可以看。即使有书的学校,书往往是“普九”时期充数量的“小薄本”或政治读物,可读性不强;而这些可读性不强的书还被锁在图书室,不开放给孩子们。

 

 

        天下溪:在2003年关注环境保护的过程中发现,在中国广大的农村地区,教育基础设施普遍非常薄弱,很多西部地区的孩子根本没有见过课本以外的书籍。对于数量庞大的农村成年人,由于长期缺乏阅读,返盲率极高。图书匮乏已经成为很多地区提高教育质量和公民素质的瓶颈。所以,我们希望在各种条件极其有限的情况下,用最方便操作的方法,让那些僻远之地有一种触手可及的吸取知识的机会,尽可能去实践村民和青少年的自我成长和教育,去谋求一种教育资源的公平。同时,我们向公众提出倡议——“回自己的家乡建一个图书室”,这也是一种公众最简单、最直接对家乡、对教育的回馈和参与方式。

 

 

        立人乡村图书馆:乡村,是我们的出生地和生长地。然而,童年的贫困深深地伤害了我们中除了少数幸运儿外的大多数人,落后的青少年教育在我们的心灵深处留下了创伤。我们要做乡村图书馆,首先就是想要部分地结束这种伤痛和悲剧,在人之为人的思考、开始精神发育的时候,能够吸收到适当的营养。从小就能树立自立的信念和信心,更加健康的成长,尽早知悉做“人”的真理。我们希望好的书籍中所承载的知识和思想,照亮他们的方向,给以前行的慰藉和力量。同时,我们也希望乡村图书馆能成为信息传递的一个重要中转站,文化传播的一个坚实的起点,并在乡村社会内部生长成为一个文化聚合、涵养的场所和公共事务交流的平台。

 

 

         真爱梦想基金会:中国中心大城市每年淘汰约2 000万册儿童图书,而中国贫困地区的20万所乡村学校、约3 000万乡村学生几乎没有儿童课外读物。乡村学生与城市学生受教育程度存在较大差距,不仅体现在基础教育对于儿童各方面知识的培养,也体现在儿童视野、格局和全面素质的培养。因此,梦想书屋项目就是针对这些约3 000万乡村学生的课外阅读需求。此外,我们的“梦想中心”1选择与中心校合作的同时,也发现一些由中心校管理的更偏远的村小对课外书籍也是迫切需要。所以在我们已有的梦想中心学校网络周围选点来做梦想书屋,由梦想中心学校老师参与管理、引导,形成较好的阅读氛围。

 

 

打理图书馆:“空降兵”还是当地人 

 

 

        立人乡村图书馆:立人所有分馆均有长期专职义工来负责管理,确保组织使命和机构活动的连续性。专职义工均经过严格选拔,确保执行团队能够胜任教育探索和创新、机构管理、活动组织等复杂任务。目前每个地方分馆仅有专职义工1~2名,不仅保障分馆的正常开放,而且要组织读书会、电影放映、学者访问、作文比赛、冬夏令营、流动图书站等活动。

 

 

        真爱梦想基金会:梦想书屋的选点主要是依托各地的“梦想中心”网络,由当地教育局、团委、合作伙伴来推荐。我们通过梦想中心学校推荐周边村小,通过梦想中心学校老师参与管理,或者当地合作的NGO来管理梦想书屋。

 

 

        天下溪:完全依赖当地人和捐款人的建设和管理,天下溪只担当配合、培训和服务的角色。图书室有建在村子中的,也有建在学校里的。在哪里建,就由捐赠人自己找到合适的可靠的当地人来打理图书馆,比如村子里的妇女主任、村长家读高中的孩子,以及学校的老师等。此外,捐赠人也会不定期去核实、反馈。如果出现图书室运转方面的问题,天下溪会和捐赠人一起做一些调整,如将村子或学校的图书馆合并其他的村子或学校里去。

 

 

        守望春天:主体工作由当地志愿者来做,外来志愿者也可以定期做指导和交流。我们在当地筛选志愿者,最看重他的爱心和愿望,其他的条件都是次要,谁来都不太重要,比如爱看书的农妇,还有当地的代课教师等等。而外来志愿者主要提供图书管理方面的培训,另外就如何开展阅读活动提出相应的建议和意见。

 

 

图书选择需费心思

 

 

        天下溪:根据图书室所在地区(不同的种植、养殖种类)、民族特色、性别比例、学生的阅读基础和就读年级等情况,按照1∶4的比例来配书,第一次捐赠不超过1 000册。图书室运行一年后,再根据图书室的运转情况和具体需求做些更新替旧和培训的工作。图书室一般的配置是800~900本适合当地需求的新书和3~4种报刊杂志。类别有文学、百科科普、历史地理、生活保健、儿童读物、农业科技、法律等书籍。我们会和出版社、图书经销商联系选取适合的书籍。

 

 

        桂馨基金会:根据孩子的年龄和特点,选择适合孩子的图书。如1~3年级多为拼音和图画书,4~6年级多为知识类课外书,7~9年级多为工具书和教学辅助类图书图书的种类有科学、艺术、文史、古今中外名著、中国经典文化导读、安全、卫生、体育等各类书籍,由固定的出版社及合作伙伴提供。

 

 

        中国滋根:滋根阅读项目工作人员收集当地孩子、老师的图书需求,与阅读项目的选书志愿者(三联书店的一名工作人员)一起确定书单,主要是选择本地文化历史、中国文化历史方面的书籍。滋根支持经费购买图书,然后委托一家图书中盘商2负责图书配货、发货。

 

 

        守望春天:根据不同阅读人群选择不同的图书。阅读人群有小学生(在学校的图书室),还有农民(建在村子里面的图书室),当然就要配选不同的书籍。图书选择,基本是在了解了阅读人群的意愿前提下,交由专业配书人士进行。

 

 

        立人乡村图书馆:我们选书主要参考立人核心书目。这些书目是不同的朋友从不同角度提供并综合而成的。启动图书由立人自行采购2 000~5 000册不等的图书。后续增加的图书一部分来自各地朋友的捐赠,另一部分是继续采购。

 

 

        真爱梦想基金会:募集适合中小学生阅读的课外读物,最优捐赠者是具有相近阅读习惯的城市中小学生。这些二手图书的募集主要依靠与真爱梦想合作的包括深圳、浙江、上海等地的教育局,经过集中收取、分拣、装箱、贴标签、物流发送至乡村学校。

 

 

怎么评估乡村图书馆的运行效果 

 

 

        真爱梦想基金会:每间梦想书屋配备一套图书管理软件,图书上架后,学校使用软件进行借阅管理,同时我们会用统一的数据库管理所有乡村学校的书屋借阅情况。我们相信,公益需要引入更多的理性分析和数据统计,这会让公益资产更有效、持续的应用。

 

 

        守望春天:除了借阅情况统计,基于图书室的活动尤为重要——要建设一个“活”的图书室。换言之,就是不要让捐赠的图书躺在图书室里面,而是要让图书室的书籍们都发挥最大的作用,基于图书室在农村或学校开展丰富多彩的活动。

 

 

        海外中国教育基金会:我们有图书监察问卷,从学校老师、学生反馈几方面来评估,最重要的还是孩子和老师能感受到阅读的乐趣,并从中受益。

 

 

        天下溪:只要我们能配合当地的学校/社区一起对图书室进行有效的管理,起到服务当地的作用就行,至于图书室建在哪里、大小如何、图书分类和管理是否专业、图书室是否具有高科技因素,都不那么重要。我们希望通过捐赠人、志愿者时常回访图书室是否正常运行以及运行状况的这个举动,参与到图书室的运行中来就好。图书室能够做到按时开放阅读就达到了我们的初期目标。

 

 

 

 

 

与同行、社区交流与合作

 

 

        立人乡村图书馆:我们和同行有许多合作,不仅在思想、经验上有交流,更在业务上有交流和合作。比如借鉴滋根“爱的书库”,开发立人覆盖小学的思路;与天下溪合作,从他们的公益中盘那里采购部分图书

 

 

        中国滋根:我们支持了厦门担当者文化发展中心,在我们滋根的项目校,执行“班班有个图书角”项目。同时,推荐滋根在图书阅读方面做得比较好的项目校申请建设“梦想中心”、青树基金会的书库项目等。此外,也参加“阅读论坛组”,与其他同行交流经验。

 

 

        天下溪:之前的图书馆项目都是各做各的,但现在到了整合资源的阶段,我们会和其他组织,通过各种会议、观摩、培训来相互交流,相互学习。在长期的图书选配过程中积累了很多经验,目前建立的“公益图书中盘”,为所有的公益组织提供图书方面的服务。

 

 

       海外中国教育基金会:和一些地区的NGO有合作资助学校,与同行的NGO也有一些共同项目的合作,如最近和微笑图书室一起做的样板图书室项目。

 

 

总有些地方使不上劲 

 

 

        中国滋根:图书管理依靠当地人,但很多乡村学校教师紧缺,很难有专门的人手花精力把图书室管起来。

 

 

        守望春天:怎样让更多的农民更爱书、更爱阅读是个难题。同时,也会遇到很多在我们城市里遇不到的问题,比如在敏感区域,需要和当地的政府一起去做,而且也要看当地村干部是否有意愿去建图书馆。

 

 

        海外中国教育基金会:农村老师理念改变需要一定时间,这考验着我们的耐心。比如在阅读的重要性,如何引导阅读的一些方法和手段,以及平等和孩子探讨等问题。

 

 

图书馆项目未来何去何从 

 

 

        中国滋根:在没有书、没有师资、条件简陋的乡村学校,要尽可能降低图书馆的门槛,最好是建设班级图书角,把图书管理的压力下放到班级。另外,在已有图书馆,师资相对较好的学校,推动阅读。另外没有书的学校已经越来越少,民间机构的图书馆项目也应从浅层次的捐建图书提升到推动阅读。

 

 

        天下溪:乡村图书室的建设目前来看可分三步走:第一步,从无到有。通过图书捐赠让没有图书的地方开始有图书。第二步,提升图书质量,让优秀的图书、好的阅读方法和多样化的活动进入乡村,包括目前开展的阅读推广。第三步,重建乡村文化。借助阅读活动的开展,开阔村民和孩子们的视野,提高他们的文化意识和素质,重视本地乡土文化的保护和教育,从而构建本地的乡土文化,如天下溪的乡土教材的编著。

 

 

       守望春天:朝向说不准,但希望人人有书读、人人读得起、人人爱读书。“从书本扶贫向阅读推广”是必然的。

 

 

       桂馨基金会:有效利用书屋,开展适合孩子们成长需要的活动,如阅读、写作、手工、小实验、小剧场等课外活动和大学生拓展课服务,帮助孩子养成阅读习惯,让阅读影响孩子的生活。同时,也使学校图书馆成为科学技术和文化艺术在农村社区传播的中心。

 

 

各有各的新打算 

 

 

        天下溪:首先加快建设公益图书平台,这样各个公益组织可以不必重复建设,而是集中精力,做好自己擅长的部分。其次是将平台建设成与图书阅读、教育相关的包括阅读资源、培训资源、各地各校图书室经验交流等的资源共享平台。最后关注纯民间个人运作的图书室,让他们和公益组织建立的图书室共享资源和信息,从而真正推动民间的、公益性质的文化基础建设。

 

 

        中国滋根:第一,已建书库的区县,用2~3年的时间,逐步建成全区县覆盖;第二,花更多的时间,推动书库的运营,逐步开展书库管理培训和阅读课教师培训;第三,尝试在贫困县,偏远村小,推动班级图书角项目。

 

 

守望春天:很多乡村图书室运作一段时间后就很萧条,所以怎样让乡村图书室保持长期稳定就显得尤为重要,我们也在为此不断摸索。在稳定现有的基础上,在更偏远地区开设新图书室。

 

 

        海外中国教育基金会:目前还是想做好几个项目点的工作,建设为综合项目点,包括助学金、奖学金、图书等项目。并帮助当地协调员成立助学小组,保证项目的可持续性。

 

 

 

 

 

支持项目的基金会如是说

 

 

 自己做还是资助别人做?

 

 

        心平基金会:由于机构刚成立,自认我们还不够专业,更重要的是要满足更多的需求,所以我们只资助其他组织(民间草根公益组织或者运作型基金会)来做,而不是自己做。

 

 

        真爱梦想基金会:由自有团队来执行,是因为我们具备大规模图书收集、现代物流配送、数据库后台管理的优势;以及拥有成熟专业的建设、运营、IT团队;此外我们具备大规模采购的价格优势,能确保该项目可大规模复制、可持续运营。

 

 

        桂馨基金会:自己做,项目有严格的项目流程,也便于按标准操作和评估。我们的桂馨书屋项目尚在探索中,自己完成项目,便于及时发现问题,找到更有效的方法完善项目。

 

 

        海外中国教育基金会:自己来做。我们基金会助学金项目已经做了很多年,积累了一些学校,后来在我们自己的项目点,其中不少学校反映需要图书,然后才开始做图书项目。

 

 

本土组织怎样才能得到基金会的支持?

 

 

        真爱梦想基金会:“梦想书屋”主要选择“梦想中心”附近的村小,原则上只有以上范围的学校才进入“梦想书屋”候选名单。如果符合真爱梦想选点要求,该组织可向真爱梦想推荐学校。

 

 

        心平基金会:主要是我们主动邀请,而不是让他们提交申请,因为我们时刻关注他们在做的事。邀请之后,双方更像是一个试婚的过程,我们可拿出几个试点先做,如果大家觉得做得差不多,就可以成为合作伙伴。我们看重的是合作伙伴身上具备的“社会企业家”的品质和潜质。

 

 

        桂馨基金会:我们的项目以乡村学校为实施单位。您将所了解的乡村学校的情况告知我们,如果学校符合我们建设书屋的标准,您可以作为我们的合作伙伴或志愿者参与书屋的建设和管理。

 

 

如何了解和评估所资助的或直接操作的乡村图书馆? 

 

 

        心平基金会:由于是主动邀请,很大程度上保障这些资助项目可靠性。如果在“试婚”时没有做好,接下来就不会再合作。在本土,没有一种方法可以解决图书馆的问题,所以由心平提供模板和方法也是不妥的,我们更希望搭建一个平台,包括论坛、阅读交流网等方式,让跟心平合作的机构分享各自做的事情。

 

 

        真爱梦想基金会:将图书送到乡村学校同时,为每所学校配置电脑、图书管理软件和扫码仪,并且用中央数据库系统将所有覆盖的学校的图书馆藏数据和借阅数据进行统一管理,基于数据统计有针对性地开展推动乡村阅读的系列公益活动。我们将对上传数据的学校数量、频次、借阅率等进行项目效果评估。

 

 

        海外中国教育基金会:定期会有志愿者下访学校,而在一些重点地区,每学期会有志愿者下去和老师共同建设一段时间。

 

 

        桂馨基金会:我们会对建成的书屋做3~5年的跟踪和服务。期间,大学生志愿者会定期来做支教;由学校老师和学生担任的桂馨书屋管理员对每周的阅读活动做登记。此外,学生的阅读课活动记录、手抄报、阅读比赛等也是评估的指标。捐赠者和基金会理事也会不定期下乡做巡查。

 

 

 

 

 

后记

 

 

        今年5月,第一届中国乡村图书馆建设及阅读推广研讨会在武汉召开,全国各地近百家NGO的120多名工作人员和志愿者齐聚一堂分享各自的经验。乡村图书馆能有如此规模,这在前几年是无法想象的,如今这已成为一个就在眼前的事实。

 

 

        乡村图书馆是民间组织致力于乡村教育的一个路径,在发展过程中呈现出不同的面向,有的关注具体的服务,有的提供支持;有的在农村社区和中小学,有的针对城市中的流动社区,不一而足。前文参与讨论的7家机构,仅仅是众多从事乡村图书馆事业的组织中的一小部分。如果要拉上一个名单,一公斤图书网、青树教育基金会、蒲公英乡村图书馆、福建福前文化中心、上海启明书社……这个群体已然形成了星火燎原之势。

 

 

       更为重要的是,这些散落在不同地域的图书项目,开始有了多样化的操作方式,有的为当地中小学搭建多功能图书教室,有的借用图书馆为载体进行社区融入。它们使与城市隔离的乡村,对信息化时代触手可及。

 

 

        未来,也许再用“乡村图书馆”一词去形容这个群体所做的事情,可能不太恰当了。因为他们不光将图书运往偏远的乡村,也开始将目光投向城市流动者的社区。他们还将赋予图书馆更多的功能,将其作为有生命的载体,与当地的需求更加细密地结合。

 

 

        未来的方向,有可能是推动“阅读”。“阅读”的意义不在继续追逐图书馆的硬件和图书数量的扩充,而是更在意这些图书能够真正发挥的作用,它们将给那里的孩子或村民,抑或当地的学校和社区带来什么?也即从当初对硬件和图书数量的满足,逐渐过渡到对图书馆的“软性”服务的要求,因此对图书管理员的培训也变得更迫切起来。

 

 

        这绝不是乡土流行的自上而下建起来的“农家书屋”,而是一个个可以滋养和培育当地社区参与精神的共同生活学习场所。

 

 

 

 

 

注释:

 

 

1.“梦想中心”是真爱梦想基金会的核心项目,主要选择中心校建设多功能综合教室,要求学校需通网络、达到一定的人数等条件才能做,有一定的门槛。

 

 

2.中盘商,意为大型的图书批发商,上接出版,下达小型批零单位,现被借用到乡村图书馆项目之中,为广大乡村图书项目服务机构提供图书选配等服务,目前的公益中盘商是天下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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