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因承唐代,饮茶之风更加普及。宋代梅尧臣《南有嘉茗赋》说:“华夷蛮貊,固日饮而无厌,富贵贫贱,亦时啜无厌不宁”。宋代吴自牧《梦梁录》卷十六“鲞铺”中记载:“盖人家每日不可阙者,柴米油盐酱醋茶”。从宋代开始,茶就真正成为开门“七件事”之一。
宋代饮茶,基本上仍因循唐代的准则,将这—高雅的享受更加发扬光大,这和宋代理学的清谈有一定关系。文人士大夫对茶品、火候、煮法及饮效等津津乐道。宋代茶法中已经不再于茶中添煮薄荷、茱萸、橘皮等物了。当时存在着“茶礼”及“奠茶”两种习俗,这使得茶特别为民间所重视,至今,民间相亲时,还流传着宋代时就已形成的习俗——让女方奉茶给来为男方相亲的亲友。
此时有关茶的著作主要是宋代蔡襄的《茶录》,另外“工书画、通百艺”的宋徽宗也以帝王之尊,亲著《大观茶论》二十篇,虽然它和蔡襄的《茶录》有多雷同,但仍不失为研究茶道的珍贵文献资料。
宋代文人中有很多品茗行家,如欧阳修、苏轼、黄庭坚、司马光等,都著文立说来赞茶。此时关于茶的吟咏可谓藻墨丰富、举之不尽。其中苏东坡与蔡襄“斗茶”,与司马光的“墨茶之辩”更是茶史上的一段佳话,而民间也常以斗茶为乐。
“墨茶之辩”说的是这样一段故事:有一天,司马光问苏东坡:“茶与墨相反,茶欲白(白茶),墨欲黑,茶欲重,墨欲轻,茶欲新,墨欲陈,君何以同爱此二物?”苏东坡脱口而出一句:“奇茶妙墨俱香,公以为然否?”可谓妙人妙语。还有一段关于蔡襄品茶识茶功夫的故事:福建建安能仁寺的和尚制作了8个茶饼,并以雅号“石岩白”命名,其中4个送给了蔡襄,另外4个赠与京城的翰林学士王禹玉。一年之后,蔡襄自福建返回京城造访王禹玉府第,王禹玉以最好的茶招待他,蔡襄品过后很诧异地问道:“此绝似能仁石岩白,公何以得之?”蔡襄真可谓此道中的行家。
此外,宋代时,日本荣西禅师来我国留学,总结出了“吃茶养生法”,日本的茶经自此诞生,日本的茶道开始发扬广大,到了江户时代形成了无数流派,并且融人到了日本人的精神中,并和宗教与礼教相结合发展出了“日本茶道”。
宋朝带给“茶文化”最大的影响,应是把“茶”的范围扩大到了四大汗国空前广大领域中。当时,蒙古人的势力范围北抵北冰洋,西达西亚以及地中海以东之地。虽然并无元代茶事的史料记载,但在元曲之中却可见“坐烧丹忘记春秋……淡饭一杯茶去”之类的语句,可见茶在当时寄托了隐逸之情,其普遍性已达到和酒、饭并列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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