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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新家园:动员志愿者和社区力量

5.12汶川地震后,上海热爱家园通过川籍志愿者发起,在都江堰龙池镇云华村设立了“美丽新家园”项目点,并于2009年元旦,依托村委会办公室设立的图书室,在板房区开展了为期3年的文化、教育、生计支持等综合性服务,之后,项目转到统筹统建后的新镇延续一年,并于2012年8月结束。项目运行期间,每年有近200人次的外来志愿者与3000多人次本地村民参与其中。

 

2008年10月,还在上海读书的陈佩作为志愿者第一次来到龙池,参与美丽新家园的项目启动。2009年4月~9月,陈佩成为项目官员常驻此地。她是湖南长沙人,在上海完成社工专业本科学习后,入川读社会学硕士,直到毕业留蓉工作,对美丽新家园的深度参与一直伴随着她的求学经历。

 

在资金方面,项目前3年的运行依靠一家日本公司资助的30万元。2011年,中国扶贫基金会启动了支持NGO参与汶川地震社区发展的招投标项目,美丽新家园获得11万元,将项目延续一年。另外,5.12地震后刚启动时,项目获得过一笔几万元的捐赠,还在上海义卖龙池茶叶,筹集到1万多元。

 

相对于项目要实现的目标,这些资金显然非常匮乏。中国扶贫基金会项目获批后,也只能用2000元月薪聘任一位专职。陈佩坦言,由于只能断断续续用低薪来维持一位专职人员驻点,对社区的支持力度打了折扣。不过,热爱家园擅长志愿者动员,组织志愿者对龙池灾区投入服务,是富有特色的一个核心环节。

 

“热爱家园是国内少有的以志愿者来设计项目并筹钱执行的组织。” 陈佩分析,这家机构与其他NGO的区别,在于组织机制上有自己的特点。这些年在热爱家园的动员和组织下,各地关注龙池并前往龙池贡献服务时间的志愿者,总人次估计逾万。

 

动员社区内外力量

 

美丽新家园优先考虑招募上海、四川两地的志愿者。四川省内,以大学生志愿者为主,这是节省成本的在地化考虑。在外部力量有限的情况下,项目一方面通过情感上牵挂龙池的志愿者持续关注,同时尽量发展本地村民的力量。

 

陈佩提到,云华村村民小组长,后来成为妇女主任的陈大姐,就是在电脑培训中脱颖而出,成为积极的社区活动者。在美丽新家园专职驻点人员缺失的时间里,是她兼职担任项目协调。在项目影响下,她还参加了社工考试,第一次没有考上,但并未放弃。美丽新家园还成立了由当地政府人员和村民骨干组成的执行委员会。上海志愿者到社区入户调研,村里的青少年志愿者还帮忙带路协助。

 

新镇建成后,居民们集中上楼,邻里关系反倒比以往淡漠了些。因为公共空间不多,原来的社会关系更为分散,感觉没有原来的社区那么热闹了。今年的地方民俗节日“天官节”,志愿者帮助搞了一台篝火晚会,很多人出来跳锅庄,重现了往日的热闹。

 

天官节是都江堰龙池镇延续了400年的节日,每年春节后的第一天,当地百姓上街集会,祈愿祝福,祛除瘟疫。5.12震后,当地因为费用问题,曾打算停掉活动。项目与镇里协调,最终使节日得以延续。这些年,美丽新家园一直组织志愿者关注和参与这个本地化的特色文化活动,而这并不在项目范围内。

 

对基金会的期望

 

2011年参加中国扶贫基金会招投标的时候,资助方曾质疑美丽新家园要做的事情太杂,覆盖了不同的人群,没有重点和特点。但项目人员认为,社区内很多问题都相互关联,单做一点难以促成改变。最终还是得到资助,到新镇去打造社区学校,把想做的议题打包进去。

 

“当时中标还有一个原因,是我们让陈大姐参加陈述。尽管机构陈述时间很短,我们还是把大部分时间都给了陈大姐,增加了项目的说服力。”显然,社区的参与为美丽新家园加了分。

 

作为一家外来组织,在龙池的4年时间并不算长,但陈佩从一些村民个人发生的些许变化看到项目的影响。陈大姐就不说了,有位村民是项目的文艺骨干,雅安芦山地震后自己去去灾区做志愿者。参加2009年夏令营的一个学生曾性格内向,上大学后发短信给陈佩,说自己参与竞选并成为班干部。项目组织的蜀绣培训班,现在有10多位绣娘进入市场,每月有数千元收入……

 

在社区开展项目同时也是“经营”政府关系的过程。镇上和村委一直都很支持项目,不过,项目后期,双方的关系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新镇统筹建好后配有文化站,配置的10多台电脑闲在那里,政府一度还邀请美丽新家园搬过去做事,由志愿者培训社区居民电脑操作。但后来政府又想自己做,对项目也就降低了热情。此外,尽管2012年重建完成,但龙池镇泥石流频发,在持续加大的救灾压力下,政府和村民对未来发展有些失却信心。从安全角度,龙池镇慢慢也变得不太支持志愿者来搞活动了。

 

美丽新家园项目已于去年8月结束。当然,因为热爱家园的志愿者机制,也不完全受限于项目的周期,即便没有项目维系,将来有机会还是可以延续。芦山地震后,美丽新家园的一些骨干志愿者又投入当地救灾,承接了壹基金在龙门乡的一个儿童工作站。

 

“我们对龙池都有感情,觉得做的还不太够,好像还没有结束的感觉。今年的天官节我们同样也回去参加了。从需求上看,我得到的信息,是村民很希望我们再去。”陈佩说。

 

不过,作为远在上海的一家组织,随着当地灾后生活的逐步恢复,社会公众,包括志愿者心理上也在发生变化,对灾区的关注度慢慢下降,因此项目的动员方式也需要有所调整。“起初志愿者热情澎湃,每个暑假很多大学主动联系,要参加支教和夏令营活动,不得不部分拒绝。而志愿者现在到汶川灾区服务,已不太容易找到存在感和价值感了。”不过陈佩表示,后来美丽新家园重点与绿色学生组织网GreenSoS合作招募志愿者,反倒提高了针对性。

 

与资源缺乏相比,更大的困惑是机构面临方向的不确定性。面对频发的自然灾害,当地社区现在对自己的未来发展没有信心,美丽新家园的着力点又在哪里? 这是摆在面前的困惑。

 

陈佩说,像热爱家园这样,5.12之后到灾区从事重建与发展的NGO有不少,5年过去,很多机构都还缺少自己的战略规划,未能理清未来的定位和思路。她希望基金会除了资金资助,还能支持一些培训或者研究型机构/活动,帮助救灾草根机构解惑。

 

“基金会大多希望看到项目成效,但我们更需要的是长时间的耐心陪伴。这可能比资金更为可贵。”这是陈佩对基金会表达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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