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公众对教育的焦虑有增无减,治疗的方子似乎又都治标不治本,先是各种高效或有效课堂模式,后是微课、走课、翻转等各类噱头,结果都如同“三疑三探”课改“说翻就翻”,为何?
众所周知,教育需要等待,教师之所以被比作园丁和农夫,是因为花卉开放需要合适的时间、温度、水分以及精心的培育;农作物的生长需要蹲苗、播种、拔节、孕穗、灌浆、成熟等阶段,既不可揠苗助长,也不可缺肥少药。而做教育也要遵循一些规律。
首先,做教育,须坚持不懈。教师要静心于教育,静心于学校。慢工出细活,教育没有捷径可走,这个道理可以从美国知名教师雷夫‧艾斯奎的《第56号教室的奇迹》中得到印证。不要以为雷夫在美国就没有教学上的痛苦,其实他看到了美国浅薄社会文化对教育的影响。从这个意义上讲,他也是孤独的,因为他坚持走一般老师不走的路。
其次,做教育,须敬畏生命。习近平主席讲过,“爱是教育的灵魂,没有爱就没有教育”。一些学校这些年见分不见人,见利不见爱,实际上是对教育的亵渎。
再有,做教育,须敬畏常识。教育生态的恶化,既有外因,也有内因。外因是功利主义作祟,内因是对常识视若无睹。我们常常看到教育喜报满天飞,这样的自我标榜能说明什么呢?做教育应平心静气,不能赶热闹、跑场子,它与喧闹的外界有联系但也有区别。
比如前一阵子沸沸扬扬的涿鹿课改,原本初衷没错,为何落荒而逃呢?推行者在“多方论证、科学评估”上做的不够,假如他和他的团队能够细心、耐心地把“三疑三探”教学模式及其影响解释清楚,顾及家长、校长、教师们的看法,形成共识,或试点后再逐步推进,进行温和的教改而不是雷厉风行,那么或许课改的结果就不会这般让人“无奈”了。
纵观近年来的教育改革,假如推行者都像北京润丰学校的卓立校长一样,51年专注一件事,又怎能不成功?遗憾的是,这些年教育生态不容乐观,很多学校对那些有利可图的事会多动乱动,对那些须遵从规律、成果不易显现的事反应迟钝甚至“零反应”。在我看来,做教育,仅仅凭能力和热情做教育是不够的,应该有敬畏之心。精业重要,敬业也重要;能力重要,遵从规律更重要。